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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無蹤,我不要別人的承諾,因為我也許沒有天長地久可以給予。
“婉然,你為什麼不能和其他的人一樣呢?”身後是胤禩些許無奈的聲音。
“因為在我眼中,沒有什麼比現在重要。”是的,我是一個沒有過去也不知將來的人,這一刻對我來說才是最真實的,這一刻誰在我身邊,我又在誰身邊,才是最重要的。
“有時候覺得你真的是笨得可以,有時候又覺得你聰明得可以看到很多別人一輩子看不到、看不破的東西,哪個才是真實的你呢?”
“怎麼這麼說?我不就是我,就是現在在你眼前的,你看得清,也感受得到,不是嗎?”我回眸輕笑。
接下來的路,我們沒再說什麼,只是或仰望湛藍的夜空,或看著腳下,傾聽馬蹄聲響,白馬倒是深知人意一般,方步踱得越發的慢了,這樣的夜晚,真好。
世上終究沒有走不完的路,一會兒之後,胤禩勒住了馬,翻身下馬後預備扶我,前面可見的燈火告訴我,已經回到了白天出發的地方,這次我卻沒有伸手,而是自己抬腿旋身,從馬身上滑了下來,雖然我依舊不會上馬,但下馬沒問題。
看了我的動作,胤禩也笑了,這次卻是頗為嘉許的神態,指點了我回去剩下的一小段路,便笑著催我回去。
這一出來也是小半天的時間,但願沒什麼人找我吧,走了兩步,忍不住回身,樹下,胤禩牽著白馬正看著我,風吹起他的袍子,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總有種飄然出塵之感,玉樹臨風,這樣的詞彙自動蹦到了我的腦海中。
“胤禩。”我小聲叫了他的名字,距離很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先是一愣,然後便是醉人的笑容。
自南苑回到紫禁城,一連兩個月,我的生活就只能用一個忙字來形容了,先是萬壽節,皇帝過個生日可真了不得,一會兒要到皇太后宮裡去行禮,一會兒要頒賜親王、郡王以下文武百官,一會兒要大赦天下,還有鋪天蓋地的宴席,有戲班子的表演,總之,就是整個皇宮裡每天都熱鬧得好像過年一樣。
好容易到了五月,北京的五月的溫度已經不低了,加上前幾個月始終是忙忙碌碌,這一停下來,可就覺得身體有點透支了,不當差的日子,我只喜歡做一件事,就是矇頭大睡,不過想睡好一覺卻也並不容易。
第92節:以彼之道(4)
自從這次隨康熙南巡迴來,我的生活就開始發生很微妙的轉變,不是我又闖了什麼禍,我發誓,我每天都打著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地當差,並且儘量管住我這好惹閒事的嘴,不過,麻煩卻似乎從來沒有減少過,而且有與日俱增的趨勢。
即便我不當差的日子,乾清宮的姑姑們也有本事找出一大堆非我不可的活計,比如收拾某一間存放什麼貴重物品的屋子,而我收拾屋子的過程中,經常會有花貓老鼠之類的東西從某個角落裡躥出,彼時,我的手裡經常正拿著什麼宋朝定窯的瓷器了,西洋進貢的琉璃瓶了之類的東西。
其實不用屏住呼吸,我也聽得到迴廊裡花盆底敲擊地面的聲音,我只是從來不知道,後宮裡爭寵的原來還不止是妃子。
我不知道如果這些看起來晶瑩剔透的東西真的在我的手裡變成了碎片,我會為之付出怎樣的代價,不過幾次下來,我也隱約知道,很多人想要看著我付出這樣的代價,不過她們大概是還沒想清楚,這樣的方法不太對頭,我從來不害怕老鼠,死的也好,活的也罷,只要它不爬到我的身上,我根本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至於貓,那簡直就是我的玩伴,我很小的時候就經常捉鄰家的小貓來玩,又怎麼會怕。
倒是蟲子,一貫是我的天敵,尤其是多足的那種,不過,我不會告訴她們。
一個方法無效,另一個方法便隨即誕生,姑姑們經常要我端著滾燙的熱茶送來送去,這個方方正正的宮殿裡,轉彎最多,隨便哪一個轉彎處都有可能有人迎頭急走過來,狹窄的迴廊裡一個閃躲不及,撞翻茶水的事情便時有發生,雖然隔著衣服,不過我的身上也經常被燙傷。
滾開的水潑到身上的滋味,真是鑽心的疼,為此我就很佩服那些撞我的人,怎麼能用那麼巧的力氣,將水完全撞灑到我的身上?有時痛極了,真想大哭一場,一個人時運不濟,也不至於倒黴如斯吧,不過周圍實在太多幸災樂禍的眼了,我不能哭。
康熙晚膳的前後大概是我最清閒的時候了,春景幾個都忙著御前的差事,我可以抽空找個沒人的角落,對著一棵樹也好,一株小草也罷,想我自己高興想的事情,有時傻傻地笑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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