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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宮是朝廷為了蒐集刺繡精品專門設立的繡局,他們的眼光高又尖,小老百姓很難得到他們的青睞。
也難怪,要給皇帝老爺還有後宮佳麗們穿用的東西,不精緻華麗怎麼可能得到青睞,怎麼博得高官厚爵,怎麼步步高昇咧。
但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梔兒向來不喜歡。
她很隨興,想做衣服的時候裁製衣服,想做鞋子又一頭埋進去。刺繡是很費工的東西,但是她不想自己的東西只有貴族跟有錢人才買得起。
要是一般百姓也能穿上她裁剪刺繡的東西不知該有多好。
她常這麼想,卻心有餘力不足,就算儘量壓低價錢,也做不到理想的地步,反而因為此舉惹來同行怨言。
這間繡花弄是天鳥過出的錢,雖說他不在的時候居多,也常常不務正業的到處亂跑,把整個繡坊都扔給她,可是她喜歡這個可以讓她消磨時間的地方。
對於天鳥過的性別,她不覺得需要刻意弄明白,因為無關男女,要不是有他,豪門的生活早就把她給消磨至死。
是的,她出閣了,是個已婚女子。
仔細想想有幾年?
七年,沒錯,她嫁給了天青鱗,到今天,當了七年狐狸莊有名無實的大少夫人。
當初,她年紀小得可以,也沒當真,後來會承認這段婚姻,是因為它帶來很多方便。
瞧,已婚的婦人就是能方便出門上街。
“是哪個王八蛋定的規矩,出門談生意一定要男人,怎麼,女人就不是人啊!害我美麗的胸脯不能出來見人,偏見嘛!”換回女裝的天鳥過一把挽起長髮,三兩下編成漂亮的螺髻,透明的紗衣垂到地面,還故意把頸子、胸、臂全部裸露在外。
活過來的他躺進專用的貴妃椅,掐著蓮花指端起早沏好的茶啜了一口,這才滿足的吐了口大氣。
“你那胸脯怎麼看都是洗衣板,男裝女裝有什麼差別。”這幾年來不再對他的驚人舉動吃驚,反過來有時候她還能將他一軍哩。
“人家為你鞠躬盡瘁你還不領情,壞梔兒!”他撒著嬌。
“好啦,好啦,等等跟養蠶人家的約我去談!這樣成了吧。”想偷懶就坦白說一聲,他的男人氣概果真被面皮上的胭脂水粉給遠光了。
天鳥過對服裝要求高,面部化妝也不馬虎,鉛粉、胭脂、鵝黃、黛眉、點口脂、畫面靨、貼花鈿,這趟回來又添了斜紅、眉炭,看起來市面上流行的化妝品在他臉上一樣不缺,真是愛美到無力的地步啊。
“還是你最好,我愛你,梔兒。”
他的舌粲蓮花她不是頭遭領教,當耳邊風就好,當真的人要吃虧的。
“被你愛到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普通的愛就好了。”見招拆招,這些年他倆混得熟透,沒什麼不能說的。
安靜不到片刻——
“梔兒,你看我這眉毛描得勻不勻?”他偏過比女孩還要美麗的臉,兩道綠眉毛正高高的揚起。
“噗,像……綠鸚哥。”她實在忍不住才笑。
“嘿,這種眉黛綠可是目前長安最流行的顏色,你啊,到底算不算女人?什麼流行時髦都跟不上,難怪當了這麼多年的棄婦。”
梔兒不想辯白,有很多事怎麼說都是多餘的。
天鳥過知道自己尖銳的話傷到了她,不禁有些懊惱,快步的走近她,“我不是有心的,實在是看不下去,你知道大哥什麼時候要回來嗎?”
“你又沒把他交代給我,盡來問我。”梔兒看向窗外,逃避他灼灼的眼光。
“你是他妻子,不問你難道問我娘啊?”
她丟了個未置可否的眼光給他。“你也知道他工作忙,幾年不回家是正常的。”
“忙,忙個屁!”天鳥過生冷不忌,用字遣詞也很是率性。“他根本是名義上娶個妻子敷衍我娘,偏偏又遇上你什麼都不爭,歪打正著。要不哪有人娶了老婆就出遠門,還一去七年,跟丟了幽深們兩樣。”
“起碼,他有按時捎信回來。”
信,是給全家的人,對於她,隻字片語全無。
天鳥過用見鬼的眼神譴責她。
“他滿足了你跟娘惡作劇的逼婚,你到底還有哪裡不滿意的?”對於他當年跟婆婆的變相逼婚,天青鱗早就心知肚明,答應娶妻,算封了攸攸眾口。
“有時候我會想,這些年我們天家虧待了你,你為什麼不走?”
“我就知道你被我善良的這一面給唬得一愣一愣地,誰說我不走?”她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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