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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籟嘲弄地說,“女人真無聊,要宣告感情結束,剪幾根不疼不癢的頭髮幹什麼?有種你剁根手指頭下來,我才真信你痛下決心了。”
“姓張的,站在黃鶴樓上看翻船,”唐沁甜不高興地說,“有你這樣做朋友的嗎?”
張天籟張了張嘴巴要說話,剛才那個鸚鵡拿著梳子和剪刀走了過來:“這位小姐,剛你說要修頭髮是不是?”
“是是,”張天籟點著頭,比畫著,“替我剪掉這麼長,髮梢不要留得太齊。”一邊對唐沁甜說,“我又發現了一個好酒吧,在華僑新村那邊,不算太吵,音響效果也好,等下去喝幾杯怎麼樣?我請客。”
“我不想喝酒。”
“哦,想立牌坊啦?”
“死人。”唐沁甜順手抓過一本雜誌往天籟身上打了一下,“我只是不想喝酒了。頭天吐的還得第二天自己收拾,何必呢。”
“不過你那德行,不喝也罷。”張天籟沒趣地說,“我只是想跟你聊聊。也好,等下染完頭髮,我去你家睡。”
其實,她們交情就是從喝酒開始的。唐沁甜醉酒的模樣,張天籟早就領教過了。
剛相識時,張天籟對唐沁甜的印象很是一般,覺得她就是那種細細長長的Office女孩,跟怕死一樣怕胖,脾氣溫和得有些沒情趣沒主見。當時,唐沁甜要為公司訂做一批展銷會上用的禮品,正好遇到天籟來推銷。唐沁甜沒有過多挑剔,選了一款男式皮包,就交了預付金。數額不大,可是因為禮品比較受歡迎,後來大半年的時間裡,又陸陸續續加訂了幾批,天籟就請她吃飯。
當天唐沁甜是跟辦公室的其他幾個同事一塊來的,跟天籟一塊的還有幫她送貨的司機,人大概有六七個,一上桌沁甜就開始瘋狂地敬酒,祝這個身體健康那個早日發財,基本上是搶著喝了兩圈。還一個勁拉坐在她旁邊的李遇柳乾杯,“喝呀,幹掉呀!我看你喝得一點不像個男人!”李遇柳覺出了她的反常,對她的豪爽大為反感:“這裡就你像個男人!”唐沁甜嘿嘿笑著,也不生氣,又大灌了幾杯,跑去廁所。
雖然並不喜歡照料人,但因為桌上其他人全是男的,對方又是自己的老主顧,天籟還是跟了進去。果然,唐沁甜趴在洗手間的水龍頭上哭。那是一個小飯店,只有那麼一個洗手池子,其他幾個去洗手的女顧客也不好打擾她,看了幾眼就走了。張天籟過去拍她的背說:“唐小姐,你怎麼了?”
有人理睬了,唐沁甜哭得更起勁了。天籟扶著她的肩說:“發生什麼事了?別人要洗手呢!咱們到外面去說吧。”唐沁甜經她一扳,像被抽去筋骨一樣,癱了下去。天籟嚇了一跳,忙使勁撐住她的身子。
唐沁甜捂住小腹,疼痛地哭著,然後乾脆躺到了地板上。
那一刻張天籟瞪圓眼睛驚詫得不會說話了。那個不上檔次的小飯店,洗手間骯髒潮溼,因為漏水,地上鋪著油膩膩的綠色塑膠濾網。她從來想不到一個時尚漂亮的女孩會因為傷心躺上去,白色的長褲一大塊一大塊地沾滿汙漬,一邊捂著眼睛痛哭一邊反反覆覆地重複一句:“他對我太差了,他對我太差了。”
一米五的雙人床上,橫一個豎一個分別躺著的唐沁甜和張天籟,兩張臉都被鬼臉一樣的面膜紙糊著。
“他媽的搞什麼定額稅率,老孃上個月一筆業務沒做還交了四百。交錢的時候才感到自己是個有公司的人,跑去稅務局哭了一場。”天籟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地把眼睛部位的面膜紙揩平。
“你以為你十八、二十二?動不動哭一場很可愛呀?”
“唉。活著真累。”
“什麼都累,”唐沁甜說話只動嘴不動臉,音調都有些走了,“天天護膚化妝保養,不也累?予非說我一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坐在鏡子前,往臉上抹個五十元。”
“真的要亂劍斬情絲,準備結婚?”張天籟伸出手去,把沁甜剛剛染過的長髮拉了一綹到自己眼前仔細瞧著一邊問,面膜紙遮住臉,看不出她的神情,可言語裡仍透著不相信。
“是的,結婚。”沁甜說,“就是想著婚禮時長髮比較好看,所以沒剪。”
“我想了幾天,覺得你是應該嫁給夏予非。”張天籟指指滿屋的毛公仔、卡通相架等花花綠綠的裝飾品說,“你看,你把一個大男人的房子弄成什麼樣了!我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這房裡只有一張床、一個電腦桌。”又指指唐沁甜的身上,“還穿著他買的名牌睡衣,用他送的香水……”
“又來說教了,我這不是才跟你說要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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