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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十指修長走在楊柳下河畔邊的江南女孩蘇紫。他就是因為聽說她報這所學校自己才填了這個志願,進大學後找著老鄉的藉口也去替人家搬了幾次箱子凳子,也請人家吃過飯,關燈夜談的時候說爛了這個名字,所有人都知道了這段漫長的暗戀故事,慫恿他去“捅破那層窗戶紙”,卻突然有一天,他在校園那片玉蘭花的後面,看到陳優幾乎抱著她一塊往圖書館走。那一刻,他的心碎成一片一片了。
那幾個月的關燈夜談,他敘述約蘇紫的全部過程和細節,大家給他出的主意,讓他去她出沒的地方等著與她不期而遇,讓他選修她們系的課……所有的這些,陳優躺在寢室的另一個角落全都聽見,可是,卻從未透露,他也在追蘇紫!事實是,人家一聲不吭早已得手,而他譚振業還在設想著一千種方式,盤算怎樣從竹筒中倒出那積攢了他整個青春的豆子……除了傷心,譚振業感到的是羞辱!他很想找機會,以男人對男人的方式跟陳優打一架。如果這個年代還有決鬥。可是,憑什麼呢?蘇紫並沒有成為他的女朋友,而且他是班長。他只能勸自己接受,只能找出一堆名人格言,勸導著自己與其痛著嫉妒,不如笑著羨慕。
大學畢業,譚振業留校讀研,陳優在萬千羨慕中抱得美人歸,他們結婚了,然後又是雙雙出國,讀研讀博。再後來,陳優在譚振業的遊說下回國創業,成了合作伙伴,可是,譚振業知道,他們從來不是朋友。在大學時,如果全班男生出去喝酒,只有一個人會醉,一定是他譚振業。如果全班都倒下,只有一個人不醉,那一定是陳優。他們完全不是同一分類項。可是上天註定,他們一定要走在一起。譚振業越來越理解那句“既生瑜,何生亮”了。
鮮花盛開的雲臺花園。
碧綠的草地,秀氣的狐尾棕櫚,清新的噴泉,歡樂的人群。唐沁甜穿著潔白的拖尾婚紗,頭髮高高盤起,戴著玫瑰做的花環,靠在夏予非身上:“我快趴下了。拍婚紗照這麼受罪呀?”
“堅持一下,這輩子就一次!你哪天能有這麼高的回頭率?”予非忙用手撐著她,“不要靠,不要靠過來,頭髮會亂!”
三月末的廣州,已經很熱了。唐沁甜不停地拉拉汗溼在身上的裙子,予非乾脆把那個僵硬滑稽的小馬甲脫下來給她扇風。化妝師跟在後面喊:“不拍的時候就別站太陽下面,當心弄花了妝!”攝影師鼓勵著“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很快了”,指示著再拍幾組活潑的圖,比如讓予非對著畫面正四處張望,沁甜弓著腰躲在籬笆後面,手靠在背後調皮地拿著一支鮮花等等。兩人筋疲力盡地按著指示做,按著要求笑,覺得自己像太陽曬化了的冰淇淋,只要是癱下去就再也糊不成原形了。好容易熬到天都黑了,才跟著攝製組的車回到婚紗店,妝都懶得卸,只換了衣服就衝出去吃大餐(因為婚紗太緊,沁甜一天沒敢吃東西)。
在飯店裡,因為頭髮的造型和濃妝,過來過去的人都朝唐沁甜張望著,不過當了一天的聚焦點,她早就不在乎了。夏予非脫下了那又熱又厚的地主裝、朝鮮裝,更是心情愉悅,一邊等著上菜一邊敲著筷子唱著“東方的豬,我的愛人”。好容易菜來了,兩人狼吞虎嚥吃得像最後的晚餐,然後打車回家。
一進家門,沁甜動作快,首先搶佔有利地形:橫到柔軟舒適的沙發上。予非覺得衣服髒不敢上床,只得在地板上躺了下來。
“這麼累!看來當演員也不容易呀。”
“那是,到時候回老家還得折騰。我跟你說,”予非把腿揚起來踢踢沙發上的沁甜,“我們老家新買的房在六樓,那裡的風俗是要把新娘背上去的哦。你這幾個月給我少吃點。”
“我一米六六,四十八公斤,你已經中彩啦!”唐沁甜說,“喂,你先去洗澡。”
夏予非磨磨蹭蹭半天,還是站了起來,開啟熱水器,去找睡衣。“你把我睡衣放哪兒去啦?”
“不知道。自己找。”唐沁甜有氣無力地。
“滿世界全是你的衣服。女人個個都有魔法,一到換季就能把衣服都變走,‘我又沒衣服穿了’,你看,兩櫃子啊!全是你的。”夏予非一邊說一邊一件件把衣架挪過去翻找,突然,他的手停住了:衣架上,一條男人的領帶。不是他的。
“找到了沒有。”
“找到了。”夏予非放下領帶,拿了旁邊的睡衣和內褲去了洗手間。
那條領帶上次來還沒有。而且不是新的,絕不會是她要送他的禮物。熨得工工整整洗得乾乾淨淨掛在那裡。
我還以為狗能改了吃屎呢。夏予非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冷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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