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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樹坐在車裡,只嫌車子開得不快。到了火車站,也來不及吩咐汽車伕等不等,下了
車,直奔賣月臺AE?的地方。買了月臺AE?,進站門,只見上車的旅客,一大半都是由天橋
上繞到月臺那邊去,料想這是要開的火車,也由天橋上跑了過去。到月臺上一看火車,見車
板上寫著京奉兩個大字,這不是南下,是東去的了。看看車上,人倒是很多,不管是與不
是,且上去看看。於是先在頭等包房外轉了一轉,又在飯車上,又到二等車上,都看了看,
並沒有何麗娜。明知道她不坐三等車的,也在車外,隔著窗子向裡張望張望,身旁恰有一個
站警,就向他打聽:〃南下車現在有沒有?”站警說:〃到AE?口的車,開出去半個鐘頭了,
這是到奉天去的車。”家樹一想:對了,用寫信的時間去計算,她一定是搭南下車到上海去
了。她雖然有錢,可是上海那地方,越有錢越容易墮落,也越容易遭危險;而況她又是個孤
身弱女,萬一有點疏虞,我雖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責任是推卸不了的。於是無精打采
的,由天橋上轉回這邊月臺來。
剛下得天橋,家樹卻見這邊一列車,也是紛紛的上著人,車上也是寫著京奉二字。不過
火車頭卻在北而不在南,好象是到北京去的,因又找著站警問了一問,果然是上北京的,馬
上就要開了。家樹想著:或者她回京去也未可料。因慢慢的挨著車窗找了去。這一列車,頭
等車掛在中間,由三等而二等,由二等而頭等。找了兩個窗子,只見有一間小車室中,有一
個女子,披了黑色的斗篷,斜了身子坐在靠椅上,用手絹擦著淚。她的臉,是半揹著車窗
的,卻看不出來。家樹想著:這個女子,既是垂淚惜別,怎麼沒有人送行?何麗娜在南下車
上,不是和她一樣嗎?如此一想,不由得呆住了,只管向著車子出神。
只在這時,站上幾聲鐘響,接上這邊車頭上的AE?笛,嗚嗚一聲,車子一搖動,就要開
了。車子這樣的擺盪,卻驚醒了那個垂淚的女子。她忽然一抬頭,向外看著,似乎是偵察車
開沒有開。這一抬頭之間,家樹看清楚了,正是何麗娜。只見她滿
臉都是淚痕,還不住的擦著呢。家樹一見大喜,便叫了一聲:〃密斯何!”但是車輪已
經慢慢轉動向北,人也移過去了。何麗娜正看著前面,卻沒有注意到車外有人尋她。玻璃窗
關得鐵緊,叫的聲音,她也是不曾聽見。
家樹心裡十分難過,追著車子跑了幾步,口裡依然叫著:密斯何!密斯何!工夫,整列
火車都開過去了。眼見得火車成了一條小黑點,把一個傷透了心而又是滿面淚痕的人,載回
北京去了。家樹這一來,未免十分後悔,對於何麗娜,也不免有一點愛惜之念。要知他究竟
能回心轉意與否,下回交代。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回 豔舞媚華筵名姝遁世 寒宵飛彈雨魔窟逃生
卻說何麗娜滿面淚痕,坐車回北京去了。家樹悵悵的站在站臺上望了火車的影子,心裡
非常的難受,呆立了一會子,仍舊出站坐了汽車回家。到了門口,自給車錢,以免家裡人知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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