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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煙籠海際,暮靄沉沉,天青海藍,寂寞帶上興奮,群雄在艙中高談闊論,這艘船正是南星元的心腹,故各人心中不存顧忌。
展眼已過兩天,這天晨光微曙,東方才剛發白,鐵筆書生忽覺心煩,怎睡也睡不著,逕自起來,步出艙外船板上,四顧遠眺。日出的海,端的是一奇觀,但見海上濃霧瀰漫,東方天際,萬道金蛇攢動,耀躍目簾,映出多種顏色,幻成一片霓霞,這情景,使人悅目,使人驚奇,鐵筆書生頓覺神怡心曠,正自呆呆欣賞。
但見他佇立片刻,忽地咦了一聲,只見西北面飄來一葉小舟,船上並無槳楫,只坐著一人,雙掌連揮,一揮出船便向前疾駛十來丈。鐵筆書生心下一異,定睛細看,惟在晨霧之中,遠天迷茫,加以那小舟背日而駛,晦暗得無論如何也瞧不清是什麼人物。
那小舟好快,不消片刻,已然趕近赤城群雄的船,離前面蛇幫的船尚遠,這時,鐵筆書生忽驚叫起來,原來那小舟坐的是一個老婦人,老婦人不用槳楫劃撐,只利用一雙肉掌,扇船前奔,打出的掌勢,竟是排山掌法。鐵筆書生尋思道:“此人不是賽刁嬋還有誰來?不知這老婦怎地能得訊趕來?”心下不由大喜,急進艙來,向各人說知,並令舟子卸帆緩駛,以俟來人近前相見。
要知當年的賽刁嬋,在武林中享有威名,絕非弱者可比。排山掌雖以剛勁凌厲見長,苟非有上乘內力,也難揮灑自如,一舉手,一投足,俱挾驚人威力,因船飛如箭。但見滄海中那葉小舟,在賽刁嬋掌催之下,只頓飯工夫,已然挪近了大海船。
這時海船船首上,擠滿了十幾個人,爭著看此老婦神功,這一撥人不消說也知,乃是方才得鐵筆書生傳訊,趕出來觀看的赤城山聚義群雄。
群雄中只鐵筆書生尤方輝與賽刁嬋有故,餘者俱不相識。兩船相距三十來丈左右,但見小舟上那老婦,面挾寒霜,雙眉倒豎,倏地兩掌向前一推,面前登時揚起了一道長長的水柱兒,疾向大船疾擊而去,震得大海船顛簸不已,在白浪滔天中,賽刁嬋一掌緊似一掌打出,口裡罵道:“鼠輩,敢劫老孃的孩子!”
顯然賽刁嬋誤會了,以為當前這大海船乃蛇幫的,因而怒極大呼,揮掌相待,其實賽刁嬋功力雖深,要在三十來丈之遙把大海船震翻,還不能夠。
鐵筆書生首先呼道:“賽前輩咱們在此恭候多時了,別亂打!”
賽刁嬋驀地收招,定睛瞥去,但見當前此人,依稀認得,才一想便憶了起來。咦了一聲道:“原來是你,喂,南兒呢?還有那個女娃兒!”
鐵筆書生笑道:“他們已先走了,我們不是約在蛇島見面。賽前輩何時趕到?”
認清當前的大海船並非敵舟,賽刁嬋也不打話,陡然間兩手猛力向自己坐下那小舟船頭抓去,但聽喀喇一聲,坐下小舟已給抓成兩截,抓起了一大把斷裂木塊,賽刁嬋脫手一擲,卻是不偏不倚,列成一線,拋近大海船,漂浮海上。繼而奮身一躍,使開踏水登萍輕功,逐木而行,雙足連點,只幾個起落,已然上了大海船。
一到船上,賽刁嬋嘆了口氣道:“你們有船更妙,省得老孃多費氣力!”
鐵筆書生忙給眾人引見,請入中艙獻茶坐地,問起情由,才知賽刁嬋剛自江南抵此,本待踐南星元前約,誰知一到李家溝,便聽附近村民說起雪兒的事,只因雪兒色藝雙絕,又是武林中人,在李家溝聲名最彰,故村民們樂道不疲。初時賽刁嬋還不知是雪兒,其後再打探,問起年貌技藝,深信是自己女兒不會錯的,村民們告訴她,雪兒已嬪俞幫主為妾,早趁綵船離去了。
賽刁嬋一聽,幾乎暈了過去,一急之下,乃到海邊僱船趕上。一來她是外地人,孤身女子,來歷不明的人,李家溝的人不敢予以方便;二來她又說不出出海目的,尤其是一說到要赴蛇島,益是令人側目堅拒。賽刁嬋無奈,只好強奪了附近漁民一乘小舟,疾馳出海,恰在這裡,趕上了赤城山群雄乘坐的大船。
彼此說明原委,賽刁嬋也就安心在大海船上住了下來,只是心中懸掛女兒安危,終日悒悒不樂。舟行三天後,一片浩瀚的大海中,除了天上掛著一朵朵的白雲外,連遠山也不見,群雄心知離陸地已遠,蛇島也便在望。
第四天晨早,鐵筆書生照例步出船首眺望海天景色,驀地裡,但聽頂上禽鳴之聲,其音桀桀,如人在狂笑,心中一怔,急朝禽鳴之處窺去,但見半空中有一大群異禽,遨翔其上,再看那異禽模樣,卻是長長的尖嘴吧,兩瞳圓睜,宛如獸目,全身作灰褐色,斑紋相間,性情倒是兇狠得緊,只顧盤旋著大海船不肯離去。鐵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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