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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
主殿大廳內,鄭國使者獻過書信、金帛和美女後,向晉靈公再拜告辭。
晉靈公起身回禮,對告辭的鄭國使者說:“鄭使放心,寡人這就派人日夜兼程,通知趙盾撤軍……”
鄭國使者一臉喜悅地躬身退出主殿大廳,轉身出門時,險些與匆匆進門的賈佗迎面相撞。
賈佗伸手攔住鄭國使者:“鄭使且慢,待賈某見過主公後再走不遲!”
鄭國使者停下腳步,驚愕地注視著賈佗邁進主殿的背影。
賈佗再拜於晉靈公身前,強壓著怒火懇請道:“主公,千萬不能答應鄭使的請求!鄭國慣於出爾反爾,每次都借如簧巧舌朝秦暮楚,主公一旦撤軍,要不了三天,它又會倒向楚人的懷抱。”
晉靈公一臉無奈地嘆口氣:“賈愛卿,你來得太遲了,寡人已經答應了鄭使的請求。”
“鄭使已經被微臣留在了門外,主公只要將收下的財帛退還給他即可。”
“覆水難收。寡人身為堂堂一國之君,說過的話怎麼能不算數?”
“可主公也答應過正卿不再這樣做了……”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好不好?寡人在愛卿面前鄭重起誓,如果有違今日誓言,就讓寡人日後不得好死!”
“主公,已經沒有下一次了,這已經是您第三次這樣做了。如果主公執意而為,大晉的霸業很可能會毀在您的手上!”
晉靈公突然生氣地責問道:“賈愛卿,是你是國君,還是寡人是國君?寡人已經將話說到這種程度了,你還要怎樣?”
賈佗將身體俯伏於地,誠惶誠恐地說:“微臣知道這樣做有幹天威,但為了大晉的基業,微臣只有冒死進諫!”
“大晉是寡人的大晉,又不是你賈佗的大晉!寡人的事不用愛卿操心,愛卿還是回家休養去吧!”
晉靈公說完,拂袖而起,轉身消失在屏風後面。
賈佗伏拜於地,久久地一動不動。
奚賢上前扶起賈佗:“太師,事已至此,還是多多自己保重吧……”
賈佗站起身,怔怔地愣了一會,然後轉身跌跌撞撞地向門外走。
賈佗邁過門檻,在步下臺階時,突然一個踉蹌,身體像陀螺一樣“骨碌碌”滾了下去。 。 想看書來
弒君記(8)
賈佗氣怒攻心,回到家便病倒了。
第二天凌晨,卿大夫們無朝可上,只得各自打道回府。士會、趙嬰、公孫杵臼得知太師病了,便相約午後一道去探視。
趙嬰擔心太師的身體,便請了與趙家過從甚密的草澤醫生程嬰隨同前往。
到了賈家,見到臥病在床的賈佗,幾個人難過得直想落淚,僅僅一天不見,賈佗已經瘦得脫了形,整個人看上去儼然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了。
士會握住賈佗的手,傷心地說:“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世上有許多事,都不是人力所可改變的,太師也不用過於操勞了。”
賈佗望著士會,委屈地說:“賈某歷經文公、襄公、主公三世,始終兢兢業業,克盡職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一腔熱血換來的,竟是這樣一種結果……”
趙嬰安慰道:“太師也不用太傷心了,還是安心將養身體要緊,朝廷的事就暫時放在一邊,等正卿回來再處置吧。”
“主公這樣恣意胡為,我怎麼能安心得了?正卿出征之前,一再囑託賈某要輔佐好主公,沒想到賈某輔來輔去,竟然輔出這樣一種局面!他日正卿回來,你叫賈某如何向他交代?”賈佗說著說著,眼淚便順著眼角悄悄地淌下來。
公孫杵臼快人快語道:“主公不肯上朝,責任又不在太師,有什麼不好交代的?照下官看來,主公不讓太師管事,太師倒可以樂得逍遙,趁機在家多休息幾天!”
賈佗苦笑道:“憑空受這麼一番窩囊氣,哪裡能樂得起來?”
士會勸解道:“公孫大夫雖然心直口快,胸無城府,但其樂觀天性倒是太師所缺少的。太師吃虧就吃虧在凡事太執著,有時候退一步,事情說不定又會是一番樣子。”
“常言道: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太師就是這種性格的人,你讓他改,恐怕也比較困難。為今之計,只有眼不見,心不煩,安心在家休養為上。”趙嬰說完,將程嬰引到賈佗身邊,說道,“太師,這是京城有名的神醫程大夫,我請他來給您把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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