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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屑道。
悶在屋子裡的遊君臨氣得渾身一個哆嗦,最終重重地將手中攥著的雙珠碧拋遠了。白珠子摔在木牆上,碰的一聲巨響,引得屋外說話的眾人失了聲。
雙珠碧小聲啜泣著,躺在地上裝死。
遊君臨咬著牙,在心中唸到:過來!
白珠子在原地慢悠悠地轉了幾圈,才緩緩地往自家主人的方向滾去。滾到半路,正巧是門前時——木門倏忽被誰揮開了。
屋外的陽光落進屋子裡,耀眼的很。入侵者一身青衣蕩蕩,揹著一柄黑劍,目光如刀般掃來。雙珠碧被這劈天蓋地的威勢震得僵在了原地,而遊君臨也驚出了一身冷汗。他遲疑地站起來一鞠躬,顫聲道:“弟子拜見大師兄。”
季仲卿鎖著眉,寒聲問道:“下午,你去了何處?”
遊君臨有些迷茫,“樹林……”
果然!季仲卿的目光更冷,他一垂眸,看了一眼腳邊小心翼翼欲要溜走的雙珠碧——白珠子一抖,咕嚕咕嚕地滾回遊君臨的腳邊,弱弱地躲到了自家主人的身後。劍修心中嫌棄,只留下一句:“此等心智,何以入道!”便轉身離開了。
留下了屋外一片興奮地發抖得雜役弟子,和一位可憐迷茫的男主。
第十四章 獸潮
遊弋夜間醒來是因為一聲嘹亮的竹哨鳴聲,那尖銳的音線穿過薄薄的夜雲,最終將少年從睡夢之中削了出來。遊弋倏忽睜開眼,一手撐著床身就想站起來,誰知身體還處於睡眠時習慣的僵硬狀態,這樣一個用勁過猛,他不得不摔進了一旁的人影懷中。
季仲卿淡淡地低頭看了少年一眼:“無妨,只不過是外門的集結哨罷了。”
遊弋滿心尷尬地爬了起來。
下午那原意是撒嬌的一覺後來是真的睡了過去,錯過了晚飯,遊弋有些可惜,但腹部並未有飢餓感,想來是辟穀丹的作用。他的腦子還有些混亂,也不知道這是幾時了,自己又睡了多久。
視窗外隱隱有火光層層閃爍,遊弋眯著眼揉了揉太陽穴,卻聽見一旁的大師兄突兀地道了一句:“若再有人欺辱你,無需罷手。”
完全不知季仲卿所說何物的遊弋心中詫異,絞盡腦汁思索了半晌也未搞懂劍修的腦洞。於是少年只得點點頭,而後迅速轉移話題,伸手在季仲卿掌心輕輕地勾勒出幾個字:外門何事?
季仲卿瞥了眼窗外,目光冷冷的,似乎有些嫌吵:“獸潮。”
遊弋心中略一思索,立刻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件事兒:下三天凡氣重,半妖不妖的獸類也多。每月最寒的日子就會有獸潮形成。凡人自然是無可抵擋,於是這種活兒就落在了修真宗門的肩上。不過到底凡獸偏多,第三重天的三家宗派聚頭一論,最終定下規矩:就以此作為外門每月的試煉內容罷了。
但這次獸潮自然與往日有些不同——一位中三天的妖獸下了第三重天稱王,如今正窺視盤林宗內藏著的一枚妖丹。於是第一日夜裡,毫無防備的各大宗門死傷慘重,待到第二日晨間,不得不將內門弟子也給放出去捉妖。當時文中的遊君臨早已入了內門,自然是次日才出行的,恰好遇上一隻火豹,又得了場機遇。
如今事情微有偏差,已然有了如此資質的男主雖然還未入得了內門,卻被人捉進了外面暫且安置。那麼今夜……嘖,這最為混亂的日子裡,看來天道只能將火豹的妖丹安安穩穩地擺在遊君臨面前,才有幾分可能了。
而後遊弋思緒一轉:明日他定然也是得下山的,到時候將翁軍帶上,鍾瑗瑗……算了,他暫時還不想與遊君臨見面。那麼就兩人一道下山,屆時如果有人邀請再論,而後削點妖獸,帶著嗜血藤活動活動筋骨。再之後去凡界之中找一樣東西——小秘境的日子,大概也不太遠了。
在這之前,他得入了煉氣五階才好。
打定了主意,遊弋又有些困了——最近懶病又開始搗亂,他無聲地打了個哈欠,迷迷瞪瞪地揉著眼。一旁的季仲卿忍不住盯著少年微紅的臉蛋看了半晌,才隨手掐了個法訣,將外界的紛擾隔離了去:“睡吧。”
遊弋迷迷糊糊地倒了下來,閉著眼心中微動,翻身一滾就蹭進了季仲卿的懷裡。大師兄渾身一僵,而後慢慢地鬆懈下來。遊弋裝作睡迷糊了地拽住季仲卿的衣沿,糾結了半晌還是沒敢往人家身上蹭。
也不知會不會被打死……如此想著,遊弋最終還是放棄了趁亂摸的打算。
感受到季仲卿摸了摸他的發頂,遊弋便蹭了蹭那隻手掌,慢慢地睡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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