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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竟撞到了溫熱的東西,那是屬於人體的溫度。
小談笑驚喜地轉頭叫道:“師父!”忽又想不對,師父應該是溫涼的。
她身後的人逆著月光居高臨下,將月光下小談笑臉上驚喜到失望的轉變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覺一動。
此人正是離歌。
離歌試圖讓自己的聲音更冷一些,奈何月色柔和,谷中寧靜,深沉的夜在這一方天地中彷彿溫暖了許多,從而破壞了他內心的冷硬。
“睡不著?”離歌蹲下身子。
小談笑戒備地退了小步,低頭去揉膝蓋,不想理他。
離歌彷彿看不見她的敵意和排斥,自顧自地坐在她身邊,卻沒有再說話。他本就不是個在乎別人看法的人,從小的生活雖然孤獨苦痛,但正是那樣黑暗過的歲月讓他學會了如何漠視別人,保護自己。離歌在很小的時候便知道了越是在乎便越是受傷害的道理。所以冷眼惡語都傷害不了他,身體的痛苦也不能讓他低頭,他可以很沉默,但不可以被欺負。
小談笑的情緒相比他所經歷的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小談笑往旁邊挪了挪,不想靠他太近,而實際上他們的距離本也就不近。
離歌不理會她,只坐在原地靜靜看偶爾濺出火星子得火堆,看那邊輕輕打著呼嚕就差沒流口水的肖崇真,看遠方沉沉山壁,看天邊月暈朦朧。他隨意坐在那裡,一手撐著地,一手掩在袖中,單薄的衣衫勾勒出他骨骼清晰的雙肩,他是單薄的,但沒有人覺得他是弱者。
小談笑忍不住飛快地偷看了兩眼,又嘟著嘴揉膝蓋。
等到膝蓋已經不麻了,小談笑準備走回火堆旁去。可就在她要站起來的時候,離歌說話了。
“今日你覺得他們是你的全部,有一天你便會覺得相對於修道長生,他們多麼無關緊要。”
小談笑愣了愣,話聽在耳裡,不待細想已覺得不是好話。她內心哼了聲聽不懂,不想理他。
離歌的聲音並不大,若在白日似乎更像是自言自語,可在此刻,卻如這深夜的味道一般若無似有,魅惑人心。
小談笑不是個能言善辯的人,對於不喜歡的人不喜歡的話不喜歡的事情,更多的態度是漠然而不是爭辯,所以她很堅定地走了,走回溫暖的火堆邊,拒絕讓離歌的話影響自己。
只是許多年後,離歌說過的話總會在她腦子裡迴盪。
天明之後,小談笑緩緩睜開朦朧睡眼,發現自己睡在乾淨的衣服上,肖崇真在溪邊洗臉,離歌在收拾柴火,她的身邊放著疊放得整整齊齊的小衣服,還有兩顆紅紅的大大的果子。
肖崇真洗臉歸來,見小談笑已醒,連忙湊過來要幫小談笑洗臉穿衣。他亮閃閃的眼毫不掩飾地展示著他對照顧小孩子的興趣,可惜乖巧的小談笑堅決自己打理自己,像在天華山上一樣認認真真地洗臉、漱口、穿衣,扎頭髮。小小的手動作起來不快,兩隻手抓不住頭髮她也不急,慢慢地梳,慢慢地攏,耐心至極。
肖崇真愛心氾濫,實在喜歡看小談笑這樣正經認真的模樣,恨不得在她臉上親一口以示喜愛。
等小談笑穿著小紅衣像是鄰家小妹妹一樣走過來的時候,肖崇真實在忍不住快走幾步抱起她道:“阿笑真能幹,來來,這是離歌哥哥採的果子,很好吃哦~”一手抱著小談笑,一手抓了一個果子在袖子上擦了擦送了過去,“已經洗好了哦,崇真哥哥餵你,阿笑吃吃看~”
小談笑眼睛卻看著肖崇真的衣服道:“崇真哥哥,你怎麼不穿衣服。”她指的衣服當然是指外袍,肖崇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剛才小談笑睡的地方道:“那,一會兒再穿,你快吃,崇真哥哥幫你擦嘴巴~”
小談笑這才知道原來肖崇真把衣服用來裹著她睡覺了。她心中觸動,但還是掙扎是吃這個果子還是吃尚果,想了想覺得尚果可以留著用來想念師父和清微師兄,於是乖乖地就著肖崇真的手小小咬了一口。
離歌聽不下去了,他嘴角抽了抽喊了句:“肖崇真,過來幫忙!”
肖崇真磨蹭了一會兒,看著小談笑咬了好幾口才肯放下她讓她自己吃,他則去離歌那邊。
之後三人換好了衣服,整理好了一個小小的包袱背在離歌的肩上,三人便開始往洞外走。
肖崇真問:“他們還在?”
離歌漫不經心道:“不在了。”
肖崇真點了點頭,拉著小談笑的手跟在離歌后面走。
沒走一會兒,肖崇真忽然臉色一變,走過去拍上離歌沒有揹包袱的右肩,離歌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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