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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三雄,縱橫修真界千百年屹立不倒。而秦知微和王潤之的師父正是現任門主雲華真君。
來到雲華真君的玉華宮雲霄殿,秦知微越發難抵師父的威嚴肅殺之氣,等行到五步之遙便直直跪下,喊了聲:“師父。”
雲華真君斜靠在玉塌之上,長髮垂墜,書卷輕持。他並不說話,只是靜靜看書。秦知微卻極力抱緊了手中的嬰兒暗自結印為陣,不讓她受到雲華真君氣息的影響,可等那書冊一頁頁翻過,雲華真君絲毫未動,他額上也漸漸滲出汗來,難以維持。
秦知微知道此舉愚蠢勉強,臉色蒼白之下,只得開口道:“師父,談家一門慘烈,為何還不放過一個襁褓稚兒?”
雲華真君似乎總算想起他來,手中書卷消失,只一眼掃過去,秦知微急噴一口鮮血,又感手中一輕,那女嬰已到了雲華真君面前,且是浮在半空中,包裹著她的錦布陡然墜落。
“師父!”秦知微剛要動,身子卻被定住。
雲華真君鳳目微挑,似笑非笑。“女嬰?”
秦知微急得不行,但又不敢頂撞,只得說:“談家只此一線血脈。”
雲華真君本就貌美,修道多年更是彷彿汲取了天地的光彩。小談笑好奇地看著雲華真君,歪著腦袋左看看右看看,忽地展顏笑開,兩個淺淺的酒窩顯了出來,並且努力往他的方向爬過去。
不料雲華真君突然斂眉凝神,爆發出強烈的殺氣,直衝半空的女嬰而去。
“師父不可!”秦知微素知師父外表涼薄實際深沉喜怒無常的性子,嚇得幾乎肝膽俱裂。
殺氣濃郁,秦知微丹田之內氣血翻滾,嘴角又溢位血來。他絕望地想完了完了,紫君的女兒保不住了。這麼想著,他下意識地閉目咬牙,不忍看那女嬰支離破碎的慘狀。
當真千鈞一髮,小談笑被雲華真君肅殺的表情嚇得一愣,感應到不善的氣息,哇地一聲大哭,四肢並用轉頭就爬,淚珠兒在半空飛濺。
雲華真君方才已感覺到不對,現在試探之下更覺怪異。於是收起殺氣,揚手托住女嬰柔軟的背部,細細檢視起來。
秦知微的心在那一刻幾要死去,這時聽得女嬰啼哭,殺氣盡褪,慌忙睜眼,看到了雲華真君眼中的疑惑和隱忍的驚喜。
雲華真君看他一眼,“心中有便有,心中無則無。你既不信為師,何必煞費苦心。”
秦知微心裡羞愧,卻又不免沉了幾分。女子在這修仙界是沒有地位的。一來女修多情易感,心魔難除,二來女修多是陰性太重,在男修占主導地位的修仙界沒有多少合適的高階功法可練,稍有資質的女修都被男修用來做鼎爐之用,以提升自己的修為。這樣一來,女修晉升的空間就變得很小,所以地位也越加低下。這已經是一個惡性迴圈,而且大家都已經習慣,從沒有人試圖去改變它。
秦知微心中忐忑。他看女嬰測不出五行靈根,以為是沒有修仙資質的凡人,但既然師父殺氣畢露之時,這小娃兒居然毫髮無損只是啼哭,那多少說明有些特殊之處。如果是某種異靈根的話,那師父會不會打算把她養成鼎爐之用?
就在秦知微多次欲言又止,提心吊膽之時,雲華真君忽地微微一笑,“有意思。這就是談紫君的女兒?”
秦知微道:“正是。”想了想,又不安地問:“師父,徒兒見她並無五行靈根,可是難以修仙?”
雲華真君微微拂袖,那錦布嗖地飛過來包住還在嗚咽打嗝的小嬰兒,然後帶著小嬰兒落在了塌旁的地上。
“不盡然。”雲華真君不欲多言,鳳目微闔,銳光一閃道:“清微,你可知錯?”
“清微知錯,可即便再來一次,清微還是會去紫君峰。”
“天華門與太真派表面和睦,實則齷齪,紫君峰屬太真派的轄區,談紫君雖未入太真派,但多年來族人依附太真生存,他們都不出手,你湊什麼熱鬧?”
秦知微怎會不知這些道理,但那是談紫君,他不能不盡道義。“太真派明明可以救談家,可是……”
“你只管修你的道,這些事不要多想。妖獸是為了什麼攻擊太真派如今也說不清楚,天華門與太真派相隔甚遠,難為你竟掙脫禁制奔襲救援,可結果呢!”雲華真君聲音微提,威儀自然而生。
秦知微感覺自己能動了。他趕緊伏下身子,“清微知錯,清微甘願受罰。只是清微答應了紫君,此女名談笑,要當做男兒養大,若她有朝一日修得小成,至少……”
“胡鬧!”雲華真君眉頭微挑,“分明是個女兒,如何偽作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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