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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如今你只有築基道人的感知,說明九轉還未修習到家。”
談笑微有疑惑,“九轉該是什麼感知?”
白虎扭身看向遠處雲端,“如天邊雲,如崖上風,萬物叢生無可覓處,然無處不在無所不可能。”它又轉身看向談笑,“如是九轉,此刻你體內便無經脈倒逆之感,因為無論是內還是外,都在九轉之中,內即是外,外即是內,順即為逆,逆即為順,無有不可能。”此刻的白虎彷彿突然掃蕩了越來越深沉的虛弱和慵懶,它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睿智的雙眼看透紛紛世情。
談笑很自然地震撼了。
“你找不到這種感覺,是因為你未嘗試放棄。”白虎一錘定音。
“放棄?”談笑還未消化掉它前面說的話,這時候又聽它說放棄,更是疑惑不解起來。
白虎看了看四周,道:“此處雖靈氣充裕,然空氣稀薄,常人生存不易。之前十年你經歷神器鑄體本就艱難,你很堅持,便是昏迷不醒也未曾放棄。然弓常滿則斷,水常滿則溢,如今機會真好,你正好試著放下,置之死地而後生。”
“如何放下?”談笑皺眉。
“放棄抵抗,把自己當成凡人,生命垂危時修習九轉,反反覆覆,定有收穫。”白虎爪子動了動,“而且你的反噬期也在這三十三天之中。機會難得,若能好好利用,反噬期後將有進階。”
白虎說得肯定,談笑一點也不懷疑,她甚至心中隱隱有了期待和挑戰,生命遭到威脅似乎也不是什麼太難接受的事情。
之後的日子便過得十分規律。
與談笑的靜默不同,姬雲華過得並不安心。
倒吊積雲洞前三十六天是他提出來的,當時他想了什麼已不可查,只是當談笑被他親手推下去倒吊於崖上的時候,他是真的在想,如果談笑活下來,就真的做她的師父,從此後斬斷其他一切可能,教導她同清潤、清微和清烈一樣修行。
他想,這應該就是談笑自幼的希望。他成全她。
沒有神器。雖然神器如此誘人,但生命自有主張。他已想通,反正神器什麼的,神獸什麼的他還用不上。閉關地中他像失心瘋一樣想要搶奪談笑手中的通天鉞的場景他時常想起,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但到底失了驕傲。
沒有性別。雖然談笑確確實實是個女子,但本身修習九轉,有神獸相伴,有神器鑄體,便是世間男兒千萬,幾個比得上她如此際遇?且這個孩子本就勤奮刻苦,除了心慈手軟,重情重義,他暫時並未有其他不滿意的地方。
所以,若她活下來,他便真心教導她,他甚至可以把他沒有教給清潤、清微和清烈的本事都教給她。她不是要常伴左右嗎?便許她常伴左右。
歲月寂寞,從此後他修長生,談笑便跟著他修長生,做個伴也好。
只是笑兒,長生的滋味可能並不美好,擁有力量也並不一定比凡人更快樂。失去生老病死的美好一定要有其他某種痛苦來代替,你是否真的明白,又是否真的能夠堅持下去?
姬雲華想,你若真做了本君的徒弟,此後便再無退路;真許了相伴,便不要比為師先離去。
積雲洞夕夕如朝朝,姬雲華下定了決心,在三十六天快要到的時候召見了宋嬰和關禁閉的席若虹。
如果談笑不能活,席若虹此人也沒必要留下性命。若能活,也要借這個女人叫她知道,這世上不是什麼人都可信賴和維護的。也叫她知道,做他姬雲華的弟子,最要不得的就是心慈手軟。
這個時候,姬雲華的心中稍稍悸動,似乎很想嘗試一下親手教出另一個——自己。
宋嬰很快帶著席若虹來到了雲霄殿。
此時還有王清潤在場。
王清潤覺得這攤子爛事實在是無有所謂,只是似乎關於談笑的事,師父就格外上心起來。
一個月不見,席若虹的神色大不如前。她的臉色黯淡,唇色蒼白,一副飽受驚嚇憂心忡忡的模樣,只是此刻還知道強撐著,不想叫別人嘲笑她。
她固然是擔心談笑,但是一個月被關禁閉無人問津實在耗盡她的心力,她更擔心自己命運,更擔心如果談笑死了,她會被怎樣?如果談笑沒死,她又會被怎樣?這些問題想得多了,她心中自然便生了怨懟,她恨英娥峰,恨送她去英娥峰的人,恨這個世界,恨這個世界所有的人——男人,女人,恨讓她遭受這所有所有不公平待遇的人和這個世界。
宋嬰推她跪下,自己也忐忑不安地跪在了旁邊。
席若虹是英娥峰的弟子,她有什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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