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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在這樣毫無抵抗的單方面殺戮中,談笑的心跳卻越來越快,呼吸的空氣也越來越稀薄。她自然不可能長時間閉氣,她分神看了看白頭,白頭雖然精神不好,可還好睜著眼。她想也許自己撐不下去的時候,白頭卻能夠活著找到出路。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死氣瀰漫,談笑一呼一吸都覺得胸中疼痛。死亡的迫近讓她不受控制地重複著前一個動作,重複著前一次體內氣息流轉的軌跡。她不知道正是她這種瀕臨死亡的壓迫力激發了九轉潛在的能力。
金氣主肅殺,潔淨。談笑想到了火,想到了蔓延的火海,所以手中所使的金術竟開始變化起來。
姬雲華教給她的金術並不是多麼高明高深的的東西,因為相對於談笑的基礎來說,教她太高明高深的東西她也不會靈活運用,這就像一個不會用劍的人卻拿著一把絕世寶劍一樣,這寶劍終有一天會傷害到這個不會使用它卻擁有著它的人。姬雲華交給談笑的金術簡單、直接,同時又巧妙地根據談笑自身的狀況進行了一些改良。
談笑少年築基,她未來的時間還有很長。姬雲華的意思是讓她拿這些術法練練手,循序漸進,並沒有想讓她一步登天。
這些金術多為單體攻擊,耗費的真氣和精神力也有限,單打獨鬥或者還會有些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在群體攻擊中就很吃虧了。
如今的談笑豁出去了要毀了這些屍獸和它們賴以生存的這個空間,但她又無法完全抵禦屍獸釋放的死氣。她彷彿是在跟死亡賽跑,而她越是用盡力氣,這場賽跑留給她的時間就越少。
死氣隨著她的鼻息進入她的身體。她已經開始喘著粗氣。她想象一片火海,想象如果劍氣能像火一樣燃燒,如果金氣能蔓延成火海一樣,如果……
不得不說,無論是靜而坐道亦或是動而用術都是要看悟性的。談笑想象到這些的時候,因為九轉而執行的氣息也跟著她的想象開始變化。死氣讓她本就脆弱的軀體更加虛弱,而這樣虛弱的身體很難承受因為九轉吸收的龐大的天地靈氣。
極端的矛盾產生極端的危機,而極端的危機往往伴隨著極端的生機
談笑努力想把那些死氣排除出去,努力想要揮灑出一片金芒潔淨整個空間。內和外的默契統一讓她體內的氣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她丹田內氣滾如珠,時而緊收滾燙,時而鬆散外放,她在模糊的意識中不斷重複著前一個動作,只覺得體內有兩股氣在鬥爭,一種氣陰冷狡猾但弱小,一種氣溫熱磅礴而強勢。前一種氣被後一種氣追著四下逃竄,它們分成幾股迅速流向她的各大經絡,於是後一種氣便窮追不捨不斷撞擊著它們,逼迫它們按照固定的路徑逃離。
漸漸的談笑覺得神智在變的清明,覺得心口和喉嚨不那麼難受,覺得眼前的視線也漸漸變得清晰了。她看到金光從無骨劍中射出來,一道又一道,一層又一層,它們在劍尖鋪開成平面,所到之處皆是金光閃閃,挨著金光的那一層物體慢慢消隱了痕跡。
她心中一喜,幾乎是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劍和眼前的景象,卻是在這時體內傳來一陣劇烈地幾乎要把她軀體分裂的痛苦,她眼前一花,心跟著一顫,整個人往前踉蹌了一下,握劍的手無力下垂,她想要用劍尖支地的念頭頓時化為烏有。
大面積鋪散開來的金芒開始以她為中心收縮回來。白頭跳過去企圖支撐她的身體。
談笑在劇烈的陣痛中敏銳地捕捉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她艱難地推了一把白頭,以微弱的聲音道了句:“走。”她想以她和白頭現在的狀況,白頭肯定沒辦法馱著她走了。
許多畫面在她腦中飛快閃過,這些畫面都是自她進來這個詭異的密林中看到的種種。她覺得自己一定忽視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呢?她來不及想了,她整個人向前撲倒在地。她最後有個念頭——九九八十一天是不是到了?
白頭嗷嗷低叫了兩聲,突然用前掌踩著無骨劍的劍柄,翻過談笑的身體將劍入鞘,然後神奇地張嘴吞了無骨劍,又叼出談笑袖中身體僵硬眼神呆滯的咕咕吞了進去,最後再還原談笑面朝下撲到的姿勢,緊接著身體便開始迅速縮小,一直縮小到小貓的大小,然後鑽在談笑的臂中緊緊咬住了她的衣袖。
沒過多久,果然有人結伴而來。
三個穿著正規太真道袍的修士一個在前帶路,兩個在後跟著。前面一個修士大約築基的修為,他神情冷漠,臉長而方,兩頰略略凹陷,顯出顴骨微凸,一雙三角小眼給人一種陰狠的感覺。而他後面跟著的兩個修士雖然修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