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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有辦法活下去。”
離歌一邊運功療傷一邊似笑非笑道:“騙你有什麼好處?”
“是沒有好處。不過,如果真的必死不可,你怎麼會選擇逃到這裡?”
離歌來了兩分興致,“怎麼,我不能逃到這裡嗎?”
談笑哼了一聲。以她對離歌的瞭解,這個人慣常是刻薄冷漠的,他不管是好意還是惡意都能用惡毒的語言來表達,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可以隱藏在漠不關心的面具之後。但談笑知道,這個人是記仇的。他或許不會像司羽烈那樣的人一樣小心眼記仇,但對於太真加諸於他身上的痛苦絕對是超過了他自身的忍耐力的。如果他真的非死不可,那他一定不會甘心逃出來,在這方小小天地中安逸等死。在談笑的意識中,離歌一定會想辦法“回報”那些造成他痛苦的人,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因為死期將至而退避不是他回做的事情。
談笑說不清楚這種感覺,但在她的潛意識中就有這麼一個模糊的想法。“一定有什麼法子。”她堅持著。
離歌沉默了片刻,沒有完全否認,卻道:“即便有什麼法子也是人力不能及的。暗巫一族世世代代都是被詛咒的族群,便是終年與蟲豸妖魔為伍也是宿命。你看那些屍獸,不是與我共存得很好?”
“若真的很好,你怎麼會抑制不住,繼而便是死期?”
離歌笑了,“你以為那解藥是什麼東西?他們自然有控制暗巫族的辦法,否則怎放心叫我單獨行事?每一次屍獸的產量是一定的,過猶不及。如今我耗盡精力只為逼那妖劍發狂,那毒物自然加速反噬。不是死期又是什麼。”
談笑想了想,“人力不能及的法子也是法子,是什麼法子?”
離歌哈哈大笑,“這你也信?好,我便告訴你。除非天下真有神器,以神器之神力淨化我的骨骼精血,不但命可保住,或許暗巫族的詛咒也可隨之解除。但要達成此事,一需神器在手,二需有人可承受神器之力以操控之,三需神器確有淨化之力,同時也有人能運用此力。這不是人力不能及又是什麼?”
談笑怔然。
離歌又笑道:“而且,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古往今來暗巫族為了破除詛咒追尋甚多,照理論上來說我這個猜想絕對可行,可實際上,又有誰真的能做到?更別說神器之說本屬無稽,不然青蒙山何以煉出妖劍,又想將它淨化成神劍?”
這時談笑方知離歌所說的“人力不能及”並不是玩笑之語。
之後離歌療傷,談笑便在洞中靜修。
今日的閻羅洞一如當年。談笑在閻羅洞中修習九轉更有一番特別的感覺。
她呼喚著心中那個聲音,但是那個聲音遲遲不肯回應。談笑於是知道,那個聲音暫時不會出來了。
她修習了一會兒九轉,待睜開雙眼之時,發現離歌還在閉目養神。他的周身有一圈肉肉的光,那圈光芒似乎是在修復離歌的身體。
談笑趁著離歌沒有醒來的時候看了看他的右臂,想起暗巫族種種,暗想大千世界形形色色。
她等了一會兒,發現離歌沒有清醒的痕跡,於是起身想要四處看看。
這個閻羅洞便是談紫君和項南明約定起誓的地方。談笑一躍跳到小亭當中,心想這裡更多像是阿孃的修煉地,而與父親的關聯很少。
談笑反反覆覆想著幼時在這洞中的一場夢,她至今還能記得夢裡的每一個小小的細節,哪怕那是微不足道的。
無論是閻羅洞也好,談紫君的埋骨之所也好,這些都是留待談、項兩家後人來探索的地方。
碧潭無波,小亭獨立。池邊兩顆纖細的樹依然在那裡,長長的枝條一直延伸到飛簷之上。
小十年過去,在這裡的仍然有她,有離歌。當年負傷狼狽的少年今日也還是負傷狼狽,而當日惶惶弱小的幼童今日已經不需要爬過那細長的枝條才能到亭中。
談笑看了看潭水,卻沒有當年那種似看到吞噬人的漩渦的恐怖感覺。
白頭不甘寂寞地在潭水邊走來走去,尋了個空子撲過來,尾巴卷著亭柱,身子依偎著談笑磨蹭了下。
談笑順手摸了摸它身上的毛,乾脆坐下來,靠在白頭身上,然後開始尋找心中的聲音。
“你不出來?我們又回來了。”談笑心裡這樣說著。
那聲音沒有回應。
談笑雙目失焦地看著前方,一隻腿伸直,一隻腿屈起,一隻手放在膝蓋上,另一隻手自然垂下緩緩伸到碧潭之下。
潭水是冷的,但並沒有冷到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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