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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個時常笑得和她小時一樣純真燦爛的弟弟寇文斌。她現在將全部精力都給了這家,只求爹孃身體康健,可以早早還了這債,安享晚年。弟弟文斌可以實現他金榜題名黃榜高中的夢想,那她此生就再無所求了。
滕大哥的死帶走了她少女時候的所有期盼與夢想,曾經是她的不切實際,是她只為自己的虛榮心,害得滕大哥棄文從商背井離鄉的出外闖蕩。
若是當年滕大哥決意要走時,她可以不管他人的閒言碎語,不顧外人的嘲笑,無視爹孃對她婚事有些模稜兩可的拖延態度,也跟著滕大哥一起離開,兩人尋處別人不認識他們的地方,安心過自己的小日子會不會有個不一樣的結果。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千金難買早知道,就這樣吧,至少她現在還好好的活著,那就活出個自己的樣子來,不讓滕大哥再替她擔心。煮酒娘又如何,若給她時機,她必在洛城站穩腳跟,等給爹孃還了債,重新振興家業,誰說女兒家就該乖乖地嫁人生子,然後相夫教子一輩子。
既然上蒼絕了她嫁人這條路,那她只能自己再給自己闢開另一條人生路了。她不甘心走那種等著弟弟長大娶妻,爹孃皆天命後就了卻塵緣出家青燈古佛一輩子的消極人生,更不願孤伶伶在一邊老死或者嫁給個高不成低不就的老男人做續絃什麼的。她寧可做那種瀟灑的活在世上,不管他人世俗眼光的人。
也許如今她真的很低賤,只是個煮酒娘,任何人都可以隨意指派羞辱她。但她不在乎,至少她賺的錢是她勞心勞力的汗水錢,沒有誰可以看輕她,同樣她自己也不會自輕。
這世界女人不是隻能靠父母,男人子女才能活下去。這就是寇文清經歷了未婚夫一家皆亡死,自己又被扣上克母剋夫帽子不得不舉家背井離鄉遷到外地,又經歷了家中劇變後得到的一點體會。
只是現在,她只敢在心裡想想,就連爹孃她都不敢輕易傾訴。怕自己這驚世駭俗的想法嚇到她那傳統守命的爹孃,人命必非天註定,而是靠自己的雙手來打拼。
在這風景宜人的怡園湖心島醉煙亭裡,笑嘿嘿只管沒心肺吃菜的吃菜,百無聊奈假裝看風景的看風景,默默煮酒的煮酒,三人各懷心思的,誰也不開口做聲……看得邊上灌木叢後的仲阿財只打哈氣,他還以為少爺今日的宴請會有什麼好戲,原來來了兩個“啞巴”,一個是忍氣耐性子的煞面季少爺,一個是冷麵寡言的冰姑娘寇文清。算了,他回屋睡覺了,真不知他家少爺哪裡來得閒情陪悶葫蘆吃飯,請來的姑娘又是個悶葫蘆。悶死了……
在這壓抑安靜得有些詭異的氣氛中,寇文清好容易將幾壺酒都溫好端上來時,等候了許久的仲錦然放下筷子,徒手撿了個花生米丟進嘴裡,搖著扇子悠閒的問道:“我說,寇姑娘,為何是一起溫好才端上來,我記得是溫好一壺就該端上來的。而不是三壺一起溫好,才端上來。唉,難道客人少,你這煮酒送壺的次數就要打個折扣不成?”
寇文清氣得暗咬了下銀牙,這仲大少實在是沒事找事,但還是恭順的回道:“現時令不同了,酒剛溫好熱,該涼涼,不然喝著不會爽口。若是冷天冬季自然沒這顧及……”
仲錦然聞言挑了下眉頭,晃晃扇子收起,點著自己挺直的鼻樑壞心地笑了下,轉頭說道:“難道寇姑娘將酒煮的與開水一般燙不成?”
此言一出,正喝茶的季昊軒“撲哧”一口嗆咳了出來。這黑心變態鬼又有什麼花樣……不可避免地殃及了半桌的菜,還有些噴濺到了寇文清月白的柳花羅裙上。寇文清只好往後退了一步,有些傻眼地看著彎腰嗆咳不斷的季昊軒,還有笑得像奸貓一樣的仲大少。
仲錦然一點不覺得自己問的問題有多白痴,有多丟人。只管擦擦被噴髒的衣袖,高聲笑道:“下面還有人候著嘛,換菜!”後面一直候著的僕人趕快上來撤下了這桌髒了的菜,快速的收拾乾淨桌子後,再次換上乾淨的酒盞碗筷,添換了新茶,再恭敬的魚貫退下。
而在這空檔,寇文清也被上來收拾的下人拉了下去,說是給她換件衣裳,即使她再三推託說沒必要擦擦就好,但是還是沒有任何效果。被幾個侍女圍起來,群上扒去了身上的舊衣裳,換上了一套絲質淡玉粉高腰襦裙,外罩雲錦同色大袖衫上繡百蝶嬉戲圖,鑲銀絲滾邊。佩小柳葉紋印花鏤空紗披帛搭於肩上,纏繞於纖長的手臂間顯得整個人輕盈飄緲,如下凡仙子般傲立於世。
換衣的婢女們不由暗贊少爺眼光就是獨到,慧眼識珠。明明就是個姿色勉強只夠得上清秀的煮酒娘,換了衣服後整個人就像脫胎換骨般,變得嬌豔俏美,亭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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