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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平素一直嘻嘻哈哈的六哥哥其實心裡一點也不糊塗。謝氏教訓奴才是為了她好,叫那些奴才盡心伺候不敢大意,也是敲打她御下不嚴,宜珈對此一點也不懷疑,因此即使捱了打她也沒怨過謝氏。她是個外殼十歲內芯三十的成熟靈魂,想通這點並不奇怪,但六哥滿打滿算不過是個十五的少年,上輩子十五歲的男孩兒正是追著籃球到處跑、碰到女孩兒不撒手的年紀,可孟聞諍卻已經把人心摸得透透兒的,還學著開解妹妹心理問題。
宜珈仔細的、認真的、一瞬不瞬的看著孟聞諍,直到把孟聞諍看的豎起了寒毛才罷休。
“我省得的,你不必擔心。”宜珈幽幽嘆了口氣,做了回覆,哎,人比人氣死人,十五歲的小屁孩兒智商和她一般高。
———————————————這是六丫捱揍的分割線——————————————
半月齋裡愁雲慘霧的,小主子被罰去跪祠堂了,丫頭們留守屋內互相上藥。杭白處理完自己的傷口,拿著棉布抹了藥膏細細替紫薇擦拭,紫薇掌心皮薄,好幾處打的出了血,疼的她直抽氣,上藥的手一抖一抖的。
朱瑾攤著的手掌紅腫一片,白色的膏子塗得左一塊右一塊的,耳邊響起小丫頭們此起彼伏的喊疼聲,聽得著實讓人心煩。
“哎,也不知道咱姑娘的手要不要緊。”朱瑾一雙明眸透過半敞的窗戶,向祠堂方向望去。
屋子裡哭聲一滯,小丫頭們喊疼的聲音明顯輕了下來,改成時不時抽泣一嗓子。
“是啊,姑娘比我們多捱了十尺子,如今還在祠堂裡待著呢。”紫薇凶神惡煞的朝周圍一圈小丫頭瞪過去,小姐捱了二十尺還沒怎麼滴,你們這些小蹄子嚎個什麼勁!
收到了紫薇姐的眼風,幾個小丫頭低下腦袋,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小姐還沒用過膳呢,這會兒一定餓狠了。” 杭白默不作聲地替紫薇包紮好傷口,靜靜一人坐在炕沿。
這下連朱瑾和紫薇都不說話了,姑娘她,最怕餓肚子了。
要不說杭白是宜珈肚子裡的小蛔蟲,六姑娘捱打時義薄雲天,脖子梗得比石頭還硬,為了小姐妹咬緊牙根死扛著。這會兒觀眾散場了,黑漆漆冷冰冰的祠堂裡她哥在打瞌睡,宜珈肚子山歌唱的直歡騰,環顧四周,除了木頭就是石頭,一口啃下去能把牙磕掉了。宜珈摸摸肚子熱淚盈眶,為什麼每次跪祠堂她都忘了帶吃的……
宜珈正哀愁著,忽然一陣冷風吹來,在這陰森的祠堂裡生生把宜珈的雞皮疙瘩給吹起來了,宜珈伸長了脖子往後頭看了一眼,原來是側邊的窗戶開了。挪了挪身子往聞諍處湊過去,宜珈扯扯她哥哥的袖子,小聲說,“六哥哥,窗,窗開了……”
孟聞諍眼皮也不抬一下,稀裡糊塗的回她,“那就去關了。”
宜珈的手還扯著聞諍的袖子,聽了這話一口氣沒接上來差點咳上了,再扯卻沒了反應,孟聞諍同學已經大會周公去了。
這風不停的吹著,宜珈幾乎要和風共振著一起抖,實在挨不住了,六姑娘順手抄起供桌上的燭臺握在手裡一點一點往側視窗移動。
好不容易挪到視窗,宜珈的手心都快出汗了,惹得傷口一陣刺痛。宜珈小心翼翼把手搭上窗戶,想把窗子關上,風馳電掣的一瞬間,一隻冰涼涼的手握住了她的腕子。
“呀!冤有頭債有主,我什麼壞事都沒幹過,你可別來找我……”宜珈唬了一跳,往後退了一大步,閉上眼睛使出六丫絕招——拿著燭臺到處亂揮,試圖把不乾淨的東西趕走。
可惜那隻如同從冷凍箱裡拿出來的冰手還是沒離開宜珈纖細的手腕,宜珈嗓音裡都帶上哭腔了,“娘,娘救命啊!六哥……六哥六哥快來!耿媽媽你在哪兒啊……杭白,紫薇,朱瑾,誰來都行啊,我要被妖怪抓走了……”
噗嗤,忽然笑聲傳來,那隻冰手離開了宜珈的腕子,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憋得很辛苦的忍笑聲。宜珈大著膽子睜開一隻眼往外頭看去,卻見紫薇正抱著肚子蹲在窗戶外頭笑的吭哧吭哧的,一旁站著杭白,臉上看似一本正經,可一聳一聳的肩膀出賣了她的內心。
看著宜珈一臉shock到了的表情,杭白好心的從背後拿出個什錦盒子遞過去,“我們想著姑娘還沒用晚膳呢,定是餓了,於是拿了幾樣糕點來給姑娘填填肚子。姑娘放心,其他人由朱瑾看著,出不了岔子。”
宜珈頓時感動了,什麼叫及時雨啊!杭白,等我回去一定給你漲工資!
紫薇從地上爬起來,抱著肚子直忍著,“姑娘你剛才以為我們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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