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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蒙古南侵,首當其衝的便是大宋,在鐵木真這位蓋世雄主的帶領下,蒙古鐵騎一路奪城破池,屠殺百萬,很快便推進到南宋最後一道防線襄陽城下,卻因為郭靖夫婦的決死抵抗。終於使得蒙古帝國的如火如荼的攻勢暫時為之一緩。
不過,隨著蒙古帝國的攻勢愈加猛烈,襄陽城的形勢愈加緊急,便如那風雨中飄零的浮萍,搖搖欲墜。隨時都有陷落危機。
這一日,天甫黎明,便聽得襄陽城外鼓角雷鳴,蒙古大軍再度來攻。襄陽城安撫使呂文德和守城大將督率兵馬,守禦四門。郭靖與黃蓉登城望去,只見蒙古兵漫山遍野。不見盡頭。
蒙古大軍之前曾數次圍攻襄陽,但軍容之盛,兵力之強,卻以這次為最,皆因此次南征。乃是草原雄主鐵木真親自率軍,可見其侵宋之心甚切,意圖一戰而亡其國。襄陽城下。只見蒙古大旗招動,城下隊伍分向左右,兩個萬人隊衝上來急攻北門。半空中數百架雲梯紛紛豎立,蒙古兵將便如螞蟻般爬向城頭,震耳欲聾的喊殺聲激盪了半個天空。
所幸郭靖曾做過蒙古的金刀駙馬,熟知蒙古兵攻城的諸般方略,早已有備,不論敵軍如何用弓箭、用火器、用壘石、用雲梯攻城。守城的宋兵居高臨下,一一破解。這一站從凌晨直戰到日落西山。蒙古軍已折了兩三千人,便鳴金收兵。修養軍力。
後方,鐵木真立於黃金戰車之上,手持金鞭,指向襄陽城城頭的位置,謂眾將曰:“我曾經無比欣賞此子,更欲將我蒙古最美麗的明珠嫁給他,未想此人今日竟成我心腹大患。”
身邊諸將自然知曉自家大漢說的乃是何人,不過那人身份特殊,即使他們也不敢多言。
唯有一人……拖雷忽然步下黃金戰車,走到鐵木真面前單膝跪下,“父親!為了我蒙古帝國的霸業,拖雷願意親手斬下郭靖安達的頭顱!……
鐵木真放聲大笑,驟然,雙目一凜,這個已經年近六十的老人雙目中綻出無窮的光和野心,“去吧!我的雄鷹!我給你十萬蒙古最勇敢的健兒,將面前的這座城市獻給我!”
“是!大漢!”蒙古眾將,轟然相應!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襄陽城樓。郭靖手執長劍,在城頭督師,十幾年如一日的軍旅生涯,讓不到四十的他半邊頭髮已然斑白,深深的皺紋刻於臉頰,卻難掩其為國為民的英雄氣概。
黃蓉站在他的身旁,放眼望去,但見半片天空佈滿紅霞,景色瑰麗無倫,城下敵軍飛騎賓士,猙獰的面目隱隱可見。
黃蓉本滿心憂慮,但見郭靖挺立城頭,英風颯颯,心中不由得充滿了說不盡的愛慕眷戀之意。心想:“此次強敵壓境,來勢洶洶,不知能否再度將之擊退,但能和他做了幾十年的夫妻,便是這次兩人一起血濺城頭,這一生也是不枉了。”
只是一想起自己那對剛剛出生的孩兒,只怕剛剛降世就要慘遭元人屠戮,不禁又是一番黯然神傷。
郭靖在城頭沉吟片刻,忽然深深嘆了口氣,黃蓉和他夫妻同心,卻聽得出這一聲嘆息聲中包含了多少心酸、無奈。
“蓉兒,你遣丐幫幾名信得過的弟子,明日一早將破虜、襄兒送出城去,送往後明張教主處。”
黃蓉一驚,萬萬想不到自家夫君竟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驚訝問道:“靖哥?”
郭靖連日來操勞城防之事,鬢髮間又多了不少白髮,卻更顯英姿勃發,不過,再大的英雄也有氣短之處,只聽他苦笑道:“此次大漢盡起蒙古雄兵,可見是決心已下,立誓破城。而我們既無糧草,又無援軍,這襄陽怕是……守不住了。”說完,深深一嘆,說不盡的悲傷無奈。
他守這座襄陽城幾十年,大半輩子耗在了這上面,終究,還是無力迴天。
“可是如今那人已為九五之尊,會否……”黃蓉何等冰雪聰明,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如今那人地位何等尊貴,會不會善待她的一對兒女猶未可知。
郭靖雙目遙望遠方,然後說道:“我和張教主雖然相處時短,卻深信他絕對值得我託付破虜、襄兒。而且我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他給我的壓力,比之當年大草原上大漢給我的壓力還要強烈。如果說這天下還有誰能保護我的孩兒,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
“那個人……”黃蓉腦海中不由浮現起英雄大會上那個如同魔神般的男子,彷彿世間沒有任何他不能面對的敵人。想到他那雙睜目就要殺人的眸子,忽然心中一顫,“靖哥,我依你。明日一早就將兩個孩兒送去他那兒。”
郭靖夫婦的孩兒,這本就是一個催人性命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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