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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隨意地插在褲袋裡,一隻手扣抓著經濟法,就這樣,一眼入心,平靜踏實地戀愛,像身邊所有的戀人一般,一點小小的溫馨,臨別前宿舍樓下那個能聽得見彼此心跳的吻,就這樣一路走了十一年,為什麼還會走在這一步?
我不懂,真的不懂,陳昊頤,是不是因為時間太久,戀愛也褪去了光環,於是才尋求別樣的刺激呢?為什麼……要挑在我歡天喜地,佈置新房的時候呢?
十一年,朋友都說,老夫老妻的一對,彼此一個眼神就能心領神會,可我卻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心,或許,那根本就不是變心,他依然會衣冠楚楚地跟我進禮堂,但是轉過身,卻同樣可以與不同的女人在不同的床上廝殺奮鬥,那麼當初那些戀愛的情節,最後又剩下哪些可憐的片段,獨自在角落裡苟延殘喘?
抱著膝,蜷在床腳,我哭,無聲的那種,噎得胸口都開始發脹變得疼痛,有人說,被人拋棄的時候,別執意問他,我到底哪裡不好,你選她而不要我。這樣的問題,問出來也沒意思,當愛變得卑微了之後,那個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所以,允我哭最後一次,祭奠重生前的那個我,那個可憐的棄婦。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是當我醒來的時候,我被人抱在懷裡,溫暖的懷裡,帶著一點淡淡的皂香,乾淨又舒服。
“小懶蟲,快起來,待會兒子嘉哥哥該過來叫你上學了。”媽媽輕輕捏了捏我的鼻子,我嗚了一聲,繼續躲到媽媽的懷裡,然後門被人推開,爸爸繫著圍裙,看見我跟媽媽在床上窩著,爸爸眯著眼大聲笑了起來,“乖,囡囡,起床,爸爸給你煮了兩隻糖水蛋。”
媽媽將我從被窩裡頭挖出來,邊上有準備好的乾淨衣服,白色的短衫,搭配了一條淺藍的百褶裙,很年輕……很古董。
雖然心裡有些難以接受這般幼齒的打扮,但是我知道,在這個時空裡,這些都是正常的。
下樓的時候爸爸端了熱騰騰的糖水蛋過來,熱氣蒸著眼眶,有些酸脹,原來,不管哪個時空,老爸最擅長的還是糖水蛋,最喜歡給我準備的早餐。
我才吃乾淨滿滿的一碗蛋加糖水之後,門外沈子嘉已經在叫我了,我抓起書包,跟爸媽打了招呼就小跑出去,既然選擇重新來過了,那麼我就是景年,這個時空裡的景年,十歲的小景年。
沈子嘉今天穿了灰白格子的襯衣,藍泛白的褲,白色的回力球鞋,若不是身量不夠高挑修長,他絕對就是白馬王子的最佳代言人啊。
穿越前,因為總是要跟著爸媽不停地走走停停,最後留在記憶裡的朋友不少,卻獨獨沒有那種青梅竹馬的,看著眼前的沈子嘉,我忽然想,就他吧,做我景年的竹馬!
“子嘉哥哥,早啊。”衝著等在院子裡的沈子嘉笑得無比開懷,過去的時候,甚至主動拉了沈子嘉的手,“走啦,要遲到啦……”
一抬頭,卻看見沈子嘉的眼底有一圈融融的溫暖滿溢位來,嘖嘖,我侄子生得真好看。
我沒有聽見,在我離開之後,媽媽跟爸爸說的話,“年年肯定是不適應這裡,昨晚上要不是我過去看她,也不知道孩子哭得這麼厲害。”
“恩,等工作一穩定下來,咱們帶年年出去轉轉。”
低調做人,高調做事
在方勁家門口喊他去上學,就看見他抓了一個包子,一手拎著書包跑了出來,身後是他家保姆的叮囑,沈子嘉倒是見怪不怪,只說了一句,“早上又起遲了?”
方勁倒是勾著書包,拍了拍沈子嘉的肩膀,“可不是,昨晚上等阿姨睡著了之後,我偷偷看了會兒《射鵰英雄傳》。”說完話之後,方勁又衝著我擠眉弄眼,我想起他昨天拐著我喊他勁哥哥那一回事,腳下一個絆疊,差點摔去。
快到院門的時候,我又看見陳昊頤慢吞吞地揹著書包走在前頭,我抬頭看了看方勁跟沈子嘉,一個不屑的笑,一個溫文儒雅地抿了抿唇,我被沈子嘉牽著手,乖乖地低下頭,景年,那只是跟你同住一個大院的同班同學,別的,請不要多想。
方勁倒是吹了聲口哨,“呦,陳昊頤啊,以前不是都挺早去上課的嗎?難不成跟我一樣起晚了?”
我噎住,難不成我跟沈子嘉也算起遲了那一類?
陳昊頤停住腳步,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眸裡似乎有一抹指責,但是他沒多說什麼,低下頭落在我們後頭跟著,我總覺得有些怪,只好拽了拽沈子嘉的手,沈子嘉有些奇怪地低下頭用眼神詢問,我只好咧著嘴角笑,“爸爸說空了帶我去遊樂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