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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純瑤見純歌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抬著頭,打量著純歌一身淺綠的四喜如意雲紋錦裙和半舊的軟毛織錦披風后,得意的笑了起來。
扶著純歌上馬車的翡翠和琥珀不由氣結!
要不是姑娘不願意穿的太出挑
京城裡昨晚下了大雪,路面溼滑,怕出了差錯,馬車行的極慢,馬車裡有小炭爐,燃的是銀絲碳,倒也不冷。閒來無事,純歌捧了本雜史談細細翻閱。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純歌身子一歪,差點將書摔到爐火上面去。
琥珀一早起來就積攢的怒火刷的都出來了,掀開車簾子就要問車伕是怎麼回事,外面已經起了爭執聲。
純歌初來京城,連大太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清楚,自然也就不想生事。只叫了琥珀看著最喜熱鬧的翡翠,不讓她下去摻和,有什麼事情,自會有大太太那邊出面料理。
可這爭執卻久久沒有解決,聲音還越來越大起來。
純歌透過朦朧的紗簾,看見外面聚集的越來越多的人群,圍著她們這邊幾輛馬車指指點點,柳眉輕蹙。
畢竟是女眷的馬車,在這路面上被人圍著看,可不是什麼好事。
隱隱約約中,又聽到了前面大太太的車伕,似乎是抬出了安國公府的名號。
聽說安國公府的國公爺李建安雖然是陳家的女婿,和陳家,卻一直不怎麼往來。
昨日翡翠回來的時候,還說聽廚房的小丫鬟講,年前大奶奶連氏私下打了國公府姻親的名號,找上皇商安家要入琥珀廠的分子,將來好分紅利。安家就去商量了國公爺的意思,結果國公爺一句李家是李家,陳家是陳家,給安家的人噎了回來。安家沒有討的國公爺的喜歡,陳家也大大丟了臉面。
這樣一個人,大太太卻縱容手底下的車伕到處亂打國公府的名號。
第二十七章 街頭(下)
今天的事情若是傳出去,自己又是跟大太太一起過去的。
想到這些,純歌只得將琥珀叫過來,“你去外頭,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琥珀知道純歌不讓翡翠出去打聽,必然是害怕翡翠在街面上人來人往的時候說錯什麼話。不聲不響的下了車,一刻鐘後,就回到了馬車上。
“姑娘,街面路滑,前頭大太太的馬車,行的偏了些,撞了一個婦人的飲食攤子,給了五兩銀子。那婦人說是燙到了她家幼子,非要大太太給賠個不是。”
翡翠和琥珀聽見了都捂嘴驚呼,“讓大太太賠不是!”
這婦人,真是好大的膽子,拿了銀錢就走吧。
純歌沒有想到是這樣的事情,啞然無語。
一個擺食攤的婦人,敢讓有封號誥命的大太太賠不是,打出了國公府的名號都不肯妥協。
原本,自己還以為僵持了這麼久,是和京城哪家權貴的內眷衝撞上了。
純歌好奇不已,偷偷的掀了紗簾,朝著前面望過去。只看到前面一地的殘湯,一個身著粗布藍衣長裙的婦人懷中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站在寒風中,滿臉倔強的望著面前的姚媽媽和氣勢凌人的幾個丫鬟。雖然渾身瑟瑟發抖,依舊不肯屈服。
“我是商戶,可我家小兒子是送到學堂讀書去了的,將來指不定就是個舉人狀元。我的臉面不要緊,我的兒子卻不能被你們這樣糟踐。今日若是不肯給我兒子賠禮,我就上府尹那裡告狀去!”
姚媽媽面對著這麼一個倔強的婦人,氣的渾身發抖。青天白日的,這是哪隻鬼衝了出來,要不是看在這麼多人看著,隨便拖到哪裡,打死都有份,敢要朝廷命官的夫人賠不是!
翡翠捂著嘴,瞪圓了眼,“姑娘,這婦人好大的膽子,這樣說話。”
琥珀就擔憂的道:“雖說是良家子,可這婦人也實在太大膽了,要是大太太真叫了衙役來處置,這婦人也討不著好。”
純歌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婦人,再看著那孩子。眼眶隱隱溼潤。
這個時代,普通百姓的命何其輕,達官貴人,隨意一句話,就可以取了別人的命。良家子不能隨意處置,但真要鬧出去,大太太只需隨口編排了個罪名,那些當官的,都會奉承著過來。這婦人雖說是魯直,可也為了自己孩子的尊嚴,為了讓孩子從小就知道那份骨氣,也算是無畏了。
這算是一種愚蠢的做法,卻含著一個母親的深愛。
兒子要進學堂,將來要當官,要做人上上,就不能被任何人輕賤!
純歌心裡軟軟的,就戴上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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