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咱家硯臺要沒了(第1/2 頁)
趙佶答應不以皇帝的身份問話。
梁莘這才說道:“我剛才進宮的時候,見到許多人往後宮去了,穿紅袍的,有金魚袋的,顯然都是大官了。他們就沒把主君當回事,主君就是擺在那把椅子上的吉祥物,說話也不算數,你的態度他們也不會在乎。”
趙佶臉瞬間就黑了。
可他卻不能發火,因為剛才說了,是趙乙問,不是皇帝問。
更何況,梁莘說的是事實。
無論是舊法一脈還是新法那群人,確實沒誰把他放在眼裡。
此時的趙佶,又隱隱開始擔心,自己的皇位不穩。
梁莘呢,自己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幾年前,小梁後敗在戰場上,卻在談判桌上拿到了四城之地,明明是敗了,卻還有城池,這事為啥?”
趙佶離開了書桌,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他很好奇:“為什麼?”
“因為司馬光要抹去王安石在西北的功勳,砸掉王安石的豐碑,這是他們之間的爭鬥,唯一損失的,只有先帝。”
趙佶不太明白:“說的明白一些。”
梁莘換了一個說法:“兩群人打馬球,一方把師師姑娘當禮物送給了另一方,可他們有沒有想過,師師姑娘是誰的人,他們拿你的人送人情,他們有什麼損失。”
“混帳。”
趙佶瞬間就聽懂了。
梁莘拿起那份奏疏:“這個韓忠彥剛當上右相就玩花樣,他要把鄯州棄了,這就等同於送給了西夏,話說這事對趙乙來說,就是把先帝,就是你皇兄的字畫、你的美人送人,落他們的好。將來有一天,他們找你的麻煩,說你把皇兄的家業沒守住,反正是你的罪。”
趙佶臉都在抽抽了。
城池、土地,他不懂,可字畫,美人他懂。
梁莘又換了一個說辭:“話說,趙乙主君,你聽過洮硯嗎?”
“廢話!”趙佶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名硯。
梁莘:“他們今天棄一塊,明天棄一塊,我爹還說想找一塊極品洮硯獻給官家呢,估計讓他們這樣棄著,用不了幾天,要派使節和西夏談,才能一塊好硯臺了。”
“你,立即想辦法,現在,馬上。”
聽到名硯要沒了,趙佶有點急眼。
梁莘再一次拿起那份奏疏:“讓他們去對咬吧,反正都不是忠心於你的人,咱們找一些十年前的進士,挑幾個得力的,先保往硯臺產地,對了,上等狼毫要從羌地取。”
趙佶催著:“繼續,繼續。”
“那,那我就大膽說了。”
“說,大膽說。”
梁莘腦海之中組織了一下語言:“有一個小小知縣,七品官,九年前的進士,招他入京,然後觀察一下,如果可以忠於官家,安排他去知洮州。再重賞湟州辛叔獻以及統制郭祖德,讓他們頂在北邊,擋住西夏人,穩住青唐貴族還有羌和吐蕃人,保護硯石產地。”
“恩。”
“修路,保證有好路,可以讓上上等硯石運回來,有什麼比官家親自雕刻一塊硯臺更美。趙乙,你說是不是?”
趙佶非常認真的聽了梁莘的建議。
腦海中只有三個詞。
洮州、洮硯、雕刻。
“多招幾個小官入京,人多一點,總能挑幾個忠心的,讓你爹去辦。”
趙佶一想到洮硯產區有可能落入西夏人之手,他急了。
當然,梁莘的建議最讓他開心的就是。
朝堂之上兩群人,一群是自己討厭的傢伙,特別是章相公,反對自己登基。
另一群呢,只知道巴結向太后,可惡。
讓他們去咬吧。
最好兩敗俱傷。
這時,梁莘又補充了一句:“過段時間,等你坐的穩了,想辦法調王詵回京吧。”
這話,貼心。
太貼心了。
趙佶心中誰最好,就是王詵,帶他四處吃喝玩樂,各種嗨。
卻被父皇不容、先帝不容、太后不容……
反正,就是全家都容不下他這個姑父。
此時,趙佶再看梁莘。
好人……
也很貼心,辦的都是讓自己開心的事情。
除了……太帥、文采好過自己、頭腦好之外,沒缺點。
趙佶腦海中一個壞念頭閃出:“梁莘,過段時間,我幫你說一門親,絕對是汴京城一等勳貴之家的嫡女。”
“謝過。”梁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