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節 高俅(第1/2 頁)
章惇示意梁莘把剛才張紙給自己。
接過紙後,章惇對範純禮說道:“這種石頭,老夫曾經見過半塊,很少見,產自西夏涼州一帶,依莘哥兒所說,這是由風沙不斷的石頭打磨出現的天然石塊。官家喜歡奇石……”
範純禮聽完,起身對梁莘一禮:“老夫慚愧。”
梁莘回禮:“沒點理由,找不到給西軍補充軍備,對抗西夏的藉口。”
“沒錯。”
範純禮坐下,看看滿桌的奏疏,倒是很淡定。“我就說,官傢什麼時候會處理政務了,什麼時候有如此犀利的言辭技巧。前一日,我站在前排,官家明顯是酒醉未醒,卻能與群臣對答如流。可疑,十分可疑。”
章惇這時說道:“莘哥兒,你去想辦法拿捏了韓相,七日之內,讓他過來。我與範公聊會,那些奏疏,我二人會替你打好草稿。”
梁莘:“沒點什麼建議。”
章惇搖了搖頭:“沒有,我拿他沒辦法。韓相,才智平平、卻寬厚。”
範純禮突然開口:“當年,新法與舊法之爭,忠彥與軾,並非站在一起的。官家登基,有一事章公不知,因為他對官家惡語相評,他離開後,曾布才說的。”
章惇轉過頭:“什麼話?”
範純禮說道:“曾布對大娘娘說:左不可用軾、轍,可不可用京、卞。所以,大娘娘才選了忠彥為相,雖然他威望不及。”
章惇明白了:“舊法一脈的蜀、洛、朔。”
“對。”
梁莘也聽明白了。
蘇軾、蘇轍兄弟代表的是蜀地的官員。韓忠彥代表的是洛地的官員,還有一人叫劉安世代表的是北方的官員,被稱為朔。
蜀地官員,蘇軾名為魁首,實際只是掛名,真正的主導者是蘇轍。
此時,蘇轍應該還沒有接到回京的詔令,因為梁莘就沒考慮過讓蘇轍回汴京,這個人太麻煩了,而且過於守舊。
幾次割地與西夏求和,就有蘇轍的影子。
而且在梁莘的認知中,這位無論從智商、情商都高於他兄長的蘇轍。梁莘給予的定義就是,一個很狡猾的心機男。
章惇對梁莘又說了一句:“蘇氏兄弟二人回京,是你的助力,同時也是麻煩。”
梁莘笑了:“我從來都沒打算讓他回汴京,不過,我會讓曾布去陪他。”
章惇笑了。
範純禮搖了搖頭。
梁莘起身離開,怎麼樣拿捏韓忠彥呢,在老爹梁師成不在汴京的情況下,有什麼手段呢?
這事,需要非常認真的考慮一下。
梁莘站在花園中思考了好長時間。
在梁莘看來,無論是章惇刁難自己也罷,考驗自己才能也罷,韓忠彥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他的存在價值對自己而言是無量的。
僅說一點,他能對抗蘇家兄弟。
從詩詞文采上講,蘇軾、蘇轍當世無雙。當然了,蔡京、蔡卞兄弟二人也罷得上這個說法。
在梁莘而言,關我鳥事。對我而言,沒有實用價值的,都是笨蛋。
禇洪這時從花園中走了過來。
換上新衣的他,也是一表人才。
“少君安好。”
“禇先生。”梁莘回禮。
禇洪說道:“少君,家中事我聽梁忠講了些,前來聽少君吩咐。”
梁莘聽的出來,這說話的語氣有些和前幾日不同。
梁莘搖了搖頭:“不急,歇兩天,還是秋闈那事,咱府裡有進士學問的就你一人。”
“是。”禇洪應下,而後又說道:“一位舊相識,前來討封。”
“討封?”梁莘讓這個詞有點整迷糊了。
禇洪回答:“高俅,之前為東坡公書僮,後東坡公流放海外,將他推薦給了駙馬都尉王詵,後機緣巧合投了端王府,現官家登基,唯他暫不得重用。”
聽完這話,梁莘大笑。
就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比如這位高俅的。
高俅現在玩的那套蹴鞠,對於趙佶而言,已經過時了。
有自己陪趙佶玩,趙佶就把高俅這個原本就是僕從的小人物忘記的一乾二淨,歷史上,高俅第一次刷軍功,就是河湟,現在沒了。不過畢竟也是端王府的人,與梁師成還是有幾分交情的。
梁莘:“先生怎麼看這事?”
禇洪回答:“畢竟都是端王府出身,也算是舊友,若是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