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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差卑職運送到齊。”
孔明微笑著:“有勞太醫了。”
王遠遜謝著從袖中取出藥單,“這是藥單,請丞相過目。”孔明接過,隨意地翻看著,又和王遠拉著話:“太醫從成都來,陛下可好麼?”
“陛下自皇后仙逝,心情一直不好……”
孔明放下藥單,微微嘆了口氣,“唉。”他望了望王遠,見王遠的面上似有猶豫之色,便正色道,“還有什麼事麼?”
王遠仍遲疑著,孔明向前探了探身:“有事但說嘛。”
“是。”王遠定了定心神,“回丞相的話,卑職來時,成都正是處斬了劉琰。”
“什麼?”孔明站起了身子,可能是伏案時間太長,乍一起立,身子一晃。子安忙過來扶住,孔明仍像是沒聽懂王遠說些什麼,“處斬劉琰?”
王遠有些後悔,又怕孔明著急復發了舊疾,他也過來扶著孔明,“是。”
“為何處斬劉琰?”
孔明的聲音有些發顫,手也哆嗦起來。“丞相不要急,不要急。”王遠有些結巴了,子安數落道,“你說嘛,話又說不完,吞吞吐吐,你想急死先生?”
孔明虛著身子坐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王遠穩了穩心情,一五一十地說起來,他看見,丞相開始閉著眼睛,執扇的手微微抖著,後來他又看見丞相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錦囊,抖嗦著拉開,從裡面取出一枚丹藥放進嘴裡。再後來,他用一隻手支著額,好像是再也沒有了力氣。
彷彿是過了很久,大帳中一片沉寂。
孔明抬起頭來,“好了,你下去歇息吧,明天一早就回成都。”
王遠戰戰兢兢地站起身,施禮告退。
子安扶住了孔明:“先生,是不是胃痛了?我扶你躺躺吧。”孔明點點頭,撐著子安的手站起身。
他一邊扶侍孔明躺下,一邊說:“先生,一個劉威碩,死就死了吧!那個老……”說到這兒,他忽然停住了,他看見,孔明閉著眼睛,卻從眼角滑下一串淚珠。
“先生……”
孔明沒有睜眼,他抽泣著,喃喃自語:“陛下都做了些什麼!他在做什麼!”他用拳捶打著床榻,之後便扭過身,用羽扇遮住了面龐。
(四十六)
李霖和杜懷的帳子就設在中軍帳的一邊,來往不過數十步。兩位先生此時正在燈下對著脈案細細地思量著。帳簾一起,子安閃了進來,愁眉苦臉地嘆了一聲。
李霖忙站起身,“怎麼了?丞相?”杜懷也放下了手裡的東西,一眼不眨的看著。
子安搖搖頭,“唉,王遠走了都好幾天了,先生的情緒還是不見好,丹藥也比前些時吃得勤了,夜裡翻來覆去地,我只聽見他長一聲短一聲地嘆氣,哪能睡得了一個更次的整覺,這幾天眼見著又瘦了,這樣下去,可如何得了?”
李霖聽畢,也長嘆了一聲,“子安,丞相的病由來已久,鬱積已深,大凡飲食、寒暑、憂喜,皆能左右病情,依我看來,今後憂怒過甚的事情,還是儘量瞞著些才好。”
杜懷拈鬚想了想,收拾起案子上的脈案,“我看,還是去給丞相診一下脈,再斟酌一下藥石吧。”李霖點頭,轉而又問,“丞相如今可有閒暇?”
子安苦笑著,“二位大人說,他什麼時候會閒著?”
“不管這麼多了。”杜懷提著藥囊,“丞相的身子要緊。”
三個人起身往外走,才出帳口,便聽見一陣急如密雨的腳步聲往中軍的方向來了,緊接著,只見四五個旗牌官風風火火地進了大帳。子安伸手略略攔住了兩位太醫,急向裡去。
大帳內,孔明俯身案上,用一隻手支著太陽穴,右手執著筆,卻一個字也未寫,眼睛木然地鎖在紙策上,不知在想著什麼,春天剛剛新做的外袍,此時那領口又鬆了,肩膀上多餘的布料也流瀉在兩臂上。
“丞相。”
幾個旗牌單腿跪下,聲音裡還帶著喘息。
諸葛亮抬起眼睛,好像還沒有從沉思裡回過神來。
“魏文長將軍遣人來報,司馬懿所部魏軍已出渭水大營,主將正向上方谷疾行。”
沉默,那雙原本黯然的黑眸子倏忽明亮了起來,只望著案角的令箭,轉爾,面上牽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忽地坐正了身子,“好!”輕輕地一個字出了口,卻像是從心底裡發出來的。
“傳令,命王平、馬岱、廖化、張嶷、張翼、姜維按計行事,不得有誤!”令牌交到傳令官手裡,眼望著他們如飛也似的腳步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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