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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孔明笑了笑,把手輕輕一橫:“不必了,你不用跟著我,放心,不會有事。”
侍衛不敢跟著了,他只能緊張地看著丞相走入人群裡,聽著那裡一陣陣地說笑聲,漸漸地他發現,人越來越多了,好像成都街市上所有的人都聞了訊息全都在向這裡湧來一樣。他額上滲滿了汗,回過頭求助似的望著子安。
子安也有點緊張,他望了侍衛一眼,快步擠進人群。幾個長者正跟丞相說著什麼,還拉著丞相的袖子,一個三四歲的梳著總角的小男孩兒,藏在母親的身後,瞪著一雙水靈靈地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丞相手裡雪白的扇子。
“眾位鄉鄰。”子安大喊了一聲。眾人都嚇了一跳,靜下來打量著他。“眾位,我是丞相的書童,丞相今日遠路方回,還沒有回府歇息,大家是不是先讓丞相歇歇再和丞相敘談吶?”
幾個長者鬆開手,拍著自己的腦袋:“你看我們,全都老糊塗了。丞相快回去歇著吧。我們送丞相。”說著全都跪在地上。
孔明忙攙起為首的幾個:“好吧,各位高鄰,改日再敘。”說著他畢恭畢敬地施了禮,向著人們招招羽扇,隨著子安走了。
百姓們不肯散去,一直望著相府的侍從把丞相擁進府去,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劉禪心神不定地坐在後宮中,眼神茫然地投向閃著青亮色的宮磚。兩隻袖子無力地垂著,秀氣的鼻翼上掛著微微的汗珠。
“陛下,陛下。”
真奴兒微曲著腰,邁著細碎的步子一路小跑地進來了。
劉禪猛地抬起頭,鎖定遊移的眼神,張著嘴,直到真奴兒氣喘吁吁地站到他的面前。
“丞相……回來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奴才打聽明白了,丞相的儀仗是辰時末到的,蔣侍中率尚書檯官員迎候,進武德門,已回了相府了。”真奴兒低下頭,等著劉禪的示下。
半晌無聲,只聽見有些急促地喘息,之後,又長長地嘆了口氣:“唉,朕,薄待相父……失了禮儀,無故讓丞相失了尊重。”
真奴兒越發地垂了頭,待劉禪平息了些,才略略抬起頭來:“陛下放心,雖說,陛下此番沒有去恭迎,可是,丞相卻益發的光彩。”
劉禪轉過頭,瞪著真奴兒。
真奴兒笑了笑:“聽人說,丞相的車仗未入成都,就有百姓夾道而迎,有的還擺了香案。直即像是迎著了神仙。在相府門口,丞相竟是半個時辰也進不去門呢。”
劉禪眯起眼睛,向後靠了靠,似是不願意真奴兒的話直撲他的面門。
“丞相為何進不去?”
真奴兒掩了口又笑了一聲:“眾百姓爭睹丞相的風儀嘛。又加之丞相一貫愛民如子,所以竟也和百姓們流連了起來呢。”
劉禪皺起眉頭,仰倒在榻上,用雙手墊在腦後,閉起眼睛。良久,他忽然一縱而起,邁到窗前,揹著手,注目著御園中的風景。
真奴兒袖著手,用餘光望著他。
劉禪冷笑了一聲:“君子死於小人之口,可悲。”
冷汗立刻從真奴兒白皙的臉上滲了出來。不由自主一陣股慄。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恕罪,奴才確無半句虛言。”
劉禪轉過身,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苦笑一聲:“其實不用你說,相父的民望如何,朕豈有不知之理?父皇在時,百姓尚知皇帝,可如今,卻只知有丞相了。”
真奴兒大著膽子,嚥了幾口口水:“陛下聖明,奴才以為,丞相的民望也是先帝和陛下給的。沒有先帝的信任,陛下的隆恩,丞相豈能如此?”
劉禪坐回榻上,拈起一隻梅子,扔進嘴裡,酸酸甜甜的感覺讓他吸了口氣:“朕的隆恩?”他從鼻子裡笑出來:“丞相的民望,與朕無關,當真是丞相的德行所至。”
真奴兒趨步向前:“可是,地從來就不可以大過天去。倘若一國之中人,只知有相,不知有君,豈不危矣?就是丞相無二心,天長日久,帝德不尊,眾官何以心服?”
劉禪長嘆一聲,隨即又笑起來,索性合身躺下:“不想這些了,想也無益,反正,我是惹不起相父的。”他翹起二郎腿,輕輕搖擺著:“你看,上,有先帝遺詔,說讓朕以父事之。中,有滿朝文武,視丞相如神聖;下,有合川子民,仰之如父母天地,朕——得過且過罷了。今日大錯已成,來日朝日,向丞相請罪也就是了。”
真奴兒急道:“陛下,那丞相的兵符?”
劉禪閉上眼,笑容凝在臉上:“拿了丞相的兵符,交與誰?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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