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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而安,樂觀隨喜的生活態度,更是因為有這樣的爹爹在,這個林家才會一直如現在一般的和睦而溫暖,因為這份溫暖讓活在這個陌生古代的小夏,有了家的歸屬感。她有的時候會想若是回不去也便罷了,好好在這裡,就當重生吧。
隨意地披了件褙子,走到盆架前拿起銅盆,被經年日月磨得光亮的邊緣,還看得見梅花紋的鐫刻。小夏微微笑了下,想起當初羅氏把這個盆放入她房間時說:究竟是女兒家,咱兒就是再委屈,也不能委屈了這份細緻。羅氏雖說已經離開了五年了,但是幾乎所有關於女子的規儀,都是羅氏手把手地交給自己的,就這份雅緻和細心也足夠稱得上娘這個稱謂了。
而當初羅氏在病榻之時,還讓弟弟弘文和羅晉鵬好好照顧自己,本該是自己這個姐姐照顧幼年的弟弟,如此卻倒置了過來,真不曉得羅氏是如何想的……小夏把自己拉出回憶,推開門卻看見已經有一桶打好的水,放在自己的門前,想來又是晉鵬一早做好的。
自從羅氏離開後,弟弟和晉鵬就輪著每日幫小夏做打水、晾曬等粗活。林家也不是沒有粗使的丫頭婆子,只是羅氏有些子大戶的潔癖調調兒,不喜孩子們和那些人走的過近,以至於小夏身邊沒有什麼貼身的丫頭,就連弘文和晉鵬也沒有配書童,加之羅氏希望男娃娃們親力親為,如今家中一切都可自理。初一開始小夏本是不願弟弟和晉鵬給自己做太多事兒的,但是晉鵬瞪起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副必須聽他的架勢,讓小夏也不得不承了這情兒。
廚房的婆子嚼舌根子倒是常常說起晉鵬長的好,再過幾年怕是要讓未出閣的小姐們趨之如騖了。那婆子總是有意無意在小夏跟前說起,弄的小夏常常尷尬的無奈。最近就連弟弟弘文都會時不時在自己面前說起,前面繡房裡的姑娘們每次看見晉鵬去找劉賬房,都一個個連繡花的心思都沒了,總是時不時偷看,面紅耳赤的。
小夏每次都只是笑笑,並不言語。在這裡十五歲的晉鵬的確是該選一門親了,只是對於她這個帶著現代心的偽古人來說,一切都言之過早,至少她不會把自己這麼早的丟進一個圍城裡面去。
雖然羅家哥哥晉鵬的確越來越是她的菜兒,她也看的出爹爹、弟弟都很希望促成她倆的好事,可是對於這個羅晉鵬,小夏卻總是覺得有些看不清。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這些年下來,小夏覺得晉鵬越發的難以捉摸了。
如今縣試才過,他已經是頭名,下個月就是府試、然後是院試,以他的資質取個廩生秀才綽綽有餘。明眼的人都看的出來,晉鵬是個一甲之才,以後必定蟾宮折桂打馬御街前,赴金池瓊林宴,求的怕是封侯拜相位極人臣,這般的人怎可能被束縛在一個小小的林家呢……
小夏早就想過了,若是不能回去,就在這裡踏實的過一輩子,小夏本就是個懶人,倒也習慣了隨遇而安。那些神馬一品夫人不要也罷,哪怕就是有家自己的鋪子,安安穩穩已經是種福氣了。士農工商,雖然在這裡商人的確是下品,但是好歹自給自足,既然要活著就要有門能養活自己的手藝,而那些所謂夫為天的云云才是最要不得,搞不好就會把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何況男人有錢有權必然會妻妾成群,如此這般陷入女人的爭鬥,還不如自己靠自己來的踏實。
林小夏選了一件水綠繡白玉蘭的短襖和白底繡淡素小花的裙,坐在梳妝檯前隨意地把水綠的繡花髮帶系在了髮髻間,從一旁的木盒裡拿出了一根綠檀的素簪子插在了髮髻中,用以固定。左右對著銅鏡看了下,粗糙的髮辮似乎還有些麻煩的小碎髮,她撇撇嘴用手隨意的抹了一下就起身了。
走進飯堂的時候,只剩下一些小菜和粥,家裡的人應該都已用完早飯了。爹爹和呂娘、呂良、劉賬房應該已到了鋪子裡了;弘文和晉鵬想來早就去了學堂和書院,就連老管家都吃好了,就剩下自己了。小夏從容地坐下,反正她一直都是這般晚起,爹爹也就由著她,她自然是樂得愈加變本加厲。
吃了飯兒,小夏溜達到後院去看看那株白玉蘭,澆了一點水。搬了椅子在樹下,隨手拿起之前還沒看完的書冊,仰在椅子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自羅氏故去後,自然也沒有人督促小夏琴棋書畫女紅針黹,而大把的時間就剩下看書和吃飯了,這般看來也和米蟲沒有啥區別……看著看著不覺又睡了過去。等再醒來,陽光正好,明晃晃的。
身上不知何時有了一件大袖衫,散著淡淡的香墨味道,小夏抬眼正看見一身書院白衫的羅晉鵬站在小木柵欄前,挽著袖子,從木桶裡舀水,撒向發了芽苗的青韭。陽光透過水珠折射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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