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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朝廷開海以來,粵州就像是一塊腐爛的肥肉,吸引越來越多的蒼蠅,這裡的人,完全沒有古人常態般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歇,每個人的心態,都帶有某種病態的狂熱。
風雲地、暴富地,一日千金,這絕非不可能。
寇立冷眼旁觀,這裡的絕大多數人,都將被時代的洪潮所淹沒,能夠站在浪尖的,永遠只有那一小撮人。
而自己選擇的這條路,更是如此。
這一夜,他睡的分外不踏實,雜念亂夢層出不窮,有時自己變身成了風流大才子,名妓才女,自薦枕蓆,日夜枕花臥柳,詩詞為天下唱。
又有時,自己變成了富可敵國的商人,家財萬貫,行業無數,號稱當世沈萬三,豪奢到了拉屎都用金馬桶。
這夜做的夢,分外真實!
或許,發揮穿越者的優勢,富貴一生,瀟灑一生,也未嘗不可。
而在黑暗之中,懷中的無字圖,閃過一絲碧油油的光彩。
‘砰砰砰砰——’一連串的拍門聲響起,“寇哥哥,寇哥哥,你答應寶兒的,今天要教我寫字做詩的。”
寇立發愣了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自己這一覺,居然睡到了日上三竿。
“進來吧,筆和宣紙書箱裡都有,自己先擺好,我去洗漱一下。”不知怎麼,他總感覺今日分外的疲憊,精神也很差勁。
“好嘞,”鄭寶兒今日穿了個碧綠小衣,朝天辮晃來晃去,印襯著白裡透紅的臉兒,顯的分外精神。
雖然房間內有洗漱用品,但寇立習慣於客棧後的水井,井水冰涼甘冽,在這鬼天氣中,潑上臉來,簡直是不要太舒爽。
而且他也想提一提精神,畢竟今天還有事要做。
鄭老鐵正好見得下樓的寇立,只見對方臉色蠟黃、嘴唇發紫、雙眼血絲,臉上甚至透著一絲死氣,眉頭就是一皺,意味深長的道:“年輕人,記得要節制。”
寇立揚了揚眉,大清早的,這老漢發什麼神經。
“一夜之間,面生敗壞之相,古怪,古怪,跑堂的,再來十個大肉包子。”
練武的人,無論老小,吃的永遠比常人要多,鄭老鐵吞了足有二十個肉包子,喝下三大碗米粥,這才落了個八成飽,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四周,目光所視,無不驚顫。
連水龍幫都要親自登門致歉的老漢,可不是他們能惹的起的。
而鄭老鐵正在琢磨著,這小子既然如此貪色,要不開幾個江湖中的補方,將這恩情還回去。
正消食間,門外忽然走進六個斗笠漢子,手裡拿著用油布皮裹著的長物,默不作聲的走了進來。
為首的一個,長脖細腰,身形奇高。
‘腳步無聲,都是些練家子,’鄭老鐵目光一眯,暗想。
那幾個斗笠漢子也注意到了這老漢,臉面滿是油漬汙垢,髒兮兮的好似從沒洗過,褲腳紮緊,似是箍了七八圈,倒是一雙布鞋好似新做的一般,渾身上下看著簡陋,但沒見著一絲線頭,不僅是上等的布料,還有上等的手藝。
“鄭老鬼,許久不見了啊,”那為首的斗笠漢子抬起了頭,露出一張陰森的面孔,雙眼如鉤腦邊只長了一圈的稀疏黃毛,最奇異的是生來畸形,額頭凸起一塊,腦門像是隨時要破裂似的。
“是你,禿頂惡鷹鄧明!”鄭老鐵脫口道。
江湖中的關係,不是朋友,便是敵人,眼下這位,便是徹徹底底的死敵,二十年前,豫南出了三個大盜,喚作鷹三煞,佔山為王,燒殺淫掠,無惡不作,三煞鷹中最小的,便是這鄧明,當時不過十八,已是有赫赫惡名了。
豫南乃是鏢行的天下,自然不會看著這三個大盜繼續猖狂下去,在一次慘烈的戰鬥後,三個大盜,最後活下來的,就是這鄧明。
而當時的鏢隊領袖,正是這鄭老鐵,看著那奄奄一息的少年,當時的他,動了惻隱之心。
沒想二十年過去,這位當年的惡盜,居然捲土重來,而且來者相當不善。
“老鬼,當年你害了我兩個兄弟,今天,我要你抵命!”
話音一落,鄧明拔出鬼頭大刀,直撲了上去,而前門後廳,復又跳出十幾個頭帶篾竹斗笠的刀客,封堵住各個門戶。
再然後,慘叫聲、廝殺聲、刀槍相撞聲連成一片,奏成了一曲血與肉的篇章。
鄭老漢越打越是心驚,這鄧明的刀法居然精進若斯,雖然論起拳術來,江湖中能比的上他的大有人在,但是能與他鬥槍的,卻是沒幾個。
但對方的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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