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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是聽到了，不由心裡一緊。

我暗自嘆息，破口大罵的話在接觸到他愧疚痛苦的神情後，生生哽在喉間，此時此刻，在他身上已完全找不出*的風流倜儻。

我輕籲口氣，淡淡地說：“事情都已過去了，就不必再提了。”

“說吧，你找我來，除了向我道歉外，就沒別的了？”我主動挑起話題，我感覺得出他的道歉是真心的，但除了道歉外，應該還有其他目的。

他黯然的眸子射出一絲幽亮，不一會兒，卻又黯淡下去，“他對你好嗎？”

我怔了怔，半晌才明白他問得是何人，於是誠實回答：“是的，他對我很好。”

再度沉默，相對無言。

半晌後，我緩緩出聲：“雷先生，其實我們都是同樣的人，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他花心，自認無罪。我拜金，理所當然，在某些時候，是多麼的相像。

我的拜金在他眼裡是十惡不赦，而他的花心我也深惡痛絕。

“我與你，生於不同的世界，你把金錢看得很淡。而我，從小就償過沒有金錢的日子是那麼的艱難，所以我愛錢，也拜金。因為我愛錢，所以變得很虛偽，而你無法苟同我的虛偽，或許你對我有所迷戀吧，但你又厭惡我的虛偽。你一方面討厭虛偽的我，一方面又被我吸引。我很想知道，你之所以受我的吸引，除了只是因為我沒有理會你，大男人的自尊心受損外，是否還有其他？”男人不都是那回事？

關季雲都是如此，更何況*的雷燁。

當初在做關季雲的情婦時，如果我表現得非常在乎他，或是對他死纏爛打，就算分手後也對他念念不忘，我想關季雲也不可能與我重新來過。

雷燁想了想，說：“或許有這個原因吧。”他*一笑，“當初我確實對你不以為然。”

我不語，靜靜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他自嘲一笑：“當時總是認為你接近我是別有居心，對你百般挑剔，可是後來才發現一直都是我一廂情願，自以為是，那種難堪惱怒的心情你能理解嗎？”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我沒經歷過，所以我無法理解。

“那陣子，我心裡甭提有多難受了。可是又無法自已地想你。可是你卻………”他望著我，目光炯炯，“詩捷，你老實告訴我，那天在帝星飯店門口你向我提出的條件，是在考驗我，還是故意刁難你？”

帝星飯店，什麼時候的事，條件？我開了什麼條件？

我迷惑地望著他，他苦笑一聲，“原來你已經忘記了，可憐我還在自作多情。”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神色眉宇間的那些憂鬱，彷彿像一團絲，正一縷一縷地把我包圍，逐漸成繭。

“呃，雷先生………”

“叫我的名字吧。”他糾正，“我們認識也有幾年了，再這樣生疏實在沒必要。”

“好吧，雷………燁。”我清清喉嚨，“首先，我不認為你是自作多情。你只是………只是放不下男人的自尊心而已。”

他神情倏動，嘴巴張了張，卻又暗歎一聲，閉唇不語，靜靜聆聽。

我繼續說：“在你眼中，我是拜金又虛偽的女人，所以你認為我也會向其他女人一樣拜倒在你身下，好從你身上蒙得好處。可惜你並不瞭解我。我是拜金，是虛偽，但這只是我的愛好和性格而已，就像你喜歡玩愛情遊戲一樣，我只是喜歡錢，喜歡錢帶給我的滿足和心理和物質上的享受而已。”

他苦笑一聲：“我知道………可惜直到現在我才真正明白過來。”

我淡淡地說：“以你的家世來說，你也不需要明白的。”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又怎能明白我們這些庸碌平凡之人對金錢的看重呢？

“就是因為不明白，所以才像個小丑。”他長嘆一聲，“這一生，愛慕我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的女子不計其數，唯獨我真正想要的那個卻把我當成空氣。是造化弄人嗎？還是報應不爽？我不想要的整天出現我面前，不想要的卻偏偏不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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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我真的很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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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一笑：“正所謂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看著他，他神色仍是黯淡，但比先前的頹喪好多了，說話也就不再保留了。

“如果當初我對你死纏爛打，說不定你早就把我視若無睹了。”

他怔住，好半晌才啞然失笑，“關季雲呢？你是否也像對我一樣對待他？”

我想了想，說：“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