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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肚皮上的傷處翻開,向裡診視,半晌,他開始忙著為大羅漢止血、敷藥,又匆匆將他身上的新傷舊創調治包紮,好一陣,楚雲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滿身血漬斑斑的站起。
這時,他的雙腿已經痠麻得彷彿不屬於自己了,腦袋暈沉,四肢欲折,雙目看到的盡是一片朦朧,盡是陽光灑下的大小圈點,天空好像在轉動,大地宛如在搖晃,他的胸口又是充滿了翳悶與鬱氣,像是一大塊積血累塞著……
在目前,楚雲最大願望,便是想找個陰涼地方躺一下,如有可能,最好能痛痛快快奇Qisuu。сom書的睡一大覺,但是,楚雲明白,他這時萬萬不能睡下,否則,非但面前這兩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會傷重致死,便是自己也極可能永遠醒不來了,是的,在重傷之下,在力疲神虛之後,在頭頂烈毒的陽光炙烤中,一個健壯的常人也或者受不了,何況他們已在生命的怒浪中掙扎了這麼久!
自他懷中摸出的摟金翠盒中倒出一粒雪白的丹丸,楚雲和著唾液吞下肚去,這粒丹九除了可以順氣暢血之外,尚含有極為強烈的興奮作用,可以刺激精神,暫時消除睏乏,在吃了它後,或者可以支撐一時——楚雲由衷的希望著。
閉目養息了片刻,楚雲滿刪的行到紫杖鎮天包洪鳴的屍體之旁,拿回他的佩劍——苦心黑龍,嘬唇打了一個失去中氣的嗯哨,然後,他抱起仍舊昏迷未醒的黎嬙,又待彎身攙扶狐偃羅漢,當他的手指尚未觸到大羅漢的身軀,大羅漢已忽然睜開眼睛,像是想起了一件大事:“黎丫頭……”
楚雲抬抬手臂上的黎嬙,狐偃羅漢目光才一接觸那張美麗而慘白的面龐,已驀然全身一震,號啕大哭:“俺方才還看見你抱她過來……不料這丫頭已經去了,俺只當她是暫時暈絕,這些應該五馬分屍的五雷教畜生……兄弟啊……你也忍得住……俺不問,你也不提,都是俺這老厭物作的孽啊……”
楚雲明白,在這種血淋淋的殺戮之後,在強烈的日光下,在重傷後的迷離神智中,一個人都會過度的敏感而又有著神經質的,容易受驚,容易衝動,更容易產生錯覺。
他柔和的笑了,在黎嬙緊閉的唇上一吻,鼻孔裡依然飄人一陣幽淡的白蘭花香,雖然,那兩片柔唇沒有清醒時來得滑膩,輕輕的,楚雲道:“老兄,你靜下來,勿使創口破裂,小嬙沒有死,真的沒有死,只是與你一樣受了傷,待你痊癒之後,她又會親手端一整盤辣子雞丁快你朵頤……”
狐偃羅漢像個孩子似的搖頭不信,哭得異常傷心,涕淚縱橫:“不……你騙俺……可憐這丫頭……她的臉孔比蠟還蒼白……俺見過的死人多了,黎丫頭的面色與他們一樣……毫無血色……冷得像冰……天呀……兄弟,你宰了俺吧……都是俺害了你們……黎丫頭啊……可憐……像一朵花,就這麼謝了……謝了,天啊……”
緩慢而輕靈的,楚雲的手指點在狐偃羅漢的“黑甜穴”上,大羅漢嘴巴還張著,已無力的垂下頸子睡著了。
楚雲拍拍他的肩頭,沙啞著喉嚨道:“睡吧,老兄,我真羨慕你……你還能舒適的睡一覺,而我,我尚要照拂你們跋涉長途,使你們恢復生命的光彩……”
望望周遭,楚雲沉重的搖搖頭,是的,這一片慘厲,一片淒涼,若有人看到,或者會驚駭失色,會鏤記心版直至終生,或者,在若干年後,驚人毛髮的幽靈鬼火,又會在附近老人誇張的恐怖描述中飄遊遊蕩。
雙日駒已在面前,楚雲前面抱著黎嬙,後面扶著狐偃羅漢,吃力的登上馬背,這神駒的四蹄揚開,卻平穩而安適,好似,他也知道馱著的主人受不得顛簸呢。
隔著五六里路就是落月湖,那藏著這美麗湖泊的山巒便在眼前,可是,在七天前,楚雲卻實在無法趕完這五六里路,更攀上半山的湖濱,於是,他就在這短促的路程外,暫時借住了兩間破陋的竹籬民房,這兩間陋舍的主人是一個年老的樵夫,無子無嗣,孤苦伶訂,但是,因為如此,卻有著絕對的清靜與安溫。
用精緻而爍亮的細小銀針,楚云為狐偃羅漢縫合了全身的傷口,敷上了最名貴的藥料,以世間難求的丹九為其內服,在他精深的醫術下,這位江湖獨腳巨梟不用多久,又可以嘯傲江湖了。
黎嬙最重的傷勢,便是肋下被刺的一刀,可幸那一刀因為楚雲及時拋劍施救,而令那兇手失去了繼續用力的機會,所以,那一刀只插進肌膚三分,並未傷及內臟,主要的,黎嬙當時的驚恐氣怒,才是她暈倒過去的主因,於是,同樣的為黎牆悉心醫治扎。
洗淨了雙手的血汙,全身的疲倦,傾倒了一盆盆的汙水,碎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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