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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覺得艱辛,他昨夜通宵血戰,受傷多處,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雖然服抹了大量的珍罕藥物,然而,卻不能將他身心的損耗及疲乏,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完全治癒。
千雷手朱輝神態凝重而肅穆,腳跟猛一用力,兩臂齊探,宛如一連串的暴雷倏起,呼轟震耳,拳掌縱橫,翻飛交織,自四面八方,自每一寸可能的間隙裡穿射湧到!
楚雲目光聚為兩點,煞氣盈盈中,瘦削的身軀向右側俯倒,卻又在一個搖擺下似一道流虹般猝然瀉出,像淡煙一縷,飄到小溪的下游,當他的腳尖尚未站穩,沒有一點聲息,火雷手幹儀已一掌拍向溪中,蓬散的水花宛如一團銀光粼粼的傘蓋,兜頭罩向楚雲,在同時,那柄彎蛇形的兵刃亦已長戮向楚雲胸膛!
點點散散的水花嘩啦啦迎面灑來,楚雲唇角一哂,雙掌斜斜推出,一片狂勁的旋風凌厲翻卷之下,那蓬水花竟被點滴不漏的霍然擋在半空,就在瞬息之間,寒光一縷,已到了楚雲胸前,於是——
楚雲倏然盤轉,三個圓形的弧線規則地循他的去勢,美妙的移挪出尋丈之外,而空中被他一片罡風所阻攔的水花,卻已全然散蓬灑下,極其巧妙的淋了火雷手於儀一頭一臉——雖然,火雷手曾經盡力閃躲,卻仍慢了一步,因為,對方的時間、手勁、力道捏得太準了,準得一絲不苟,神鬼難測!
火雷手於儀憤怒得狂叫一聲,似一頭瘋虎般向敵方衝去,就在他滿身溼漉,狼狽不堪的衝了五步之際,千雷手朱輝的語聲已冷靜的傳來:“賢弟,罷了。”
像有人給他當頭棒似的,火雷手於儀衝前的身形猛然一窒,打了個踉蹌勉強站穩,滿面的水溼摻合著迷惑,怔怔地回頭瞧向他的拜兄。
千雷手朱輝緩緩走向前來,雙目中流露著無比的惆悵與悽槍,他在於儀身旁停住,深深的嘆了口氣:“賢弟,不用再打了,便是積我二人之力,仍然不會是他的敵手。”
火雷手於儀呆木地瞧著自己的拜兄,好像一時之間沒有體會出朱輝言中之意,又好似眼前的拜兄十分陌生,他呆呆的站著,好半晌,才驀然一哆嗦,大吼道:“什麼?你說什麼?大哥,你瘋了?”
千雷手朱輝用力搖晃著於儀,低沉的道:“賢弟,你平靜一下,聽為兄告訴你……”
於儀枯乾的面龐漲得血紅,他狂厲的叫道:“大哥,你怕他我於儀可不怕,五雷教毀於一旦,全是姓楚的小子一手造成,如不殺他,你教我五雷戰死弟子如何瞑目?教我們活著的人如何安心?”
千雷手朱輝大吼一聲,變色道:“賢弟,你跟隨愚兄二十餘年,你看愚兄可是畏死寡情之徒麼?年青時愚兄尚不重視這條生命,待到愚兄鬚眉皆白,卻反會珍惜這風燭殘年麼?”
火雷手於儀全身一陣抽搐,黯然垂下頸項,唏噓無語,朱輝溫和的拍著自己拜弟肩頭,沉重的道:“賢弟,不錯,本教遭到重創,是楚雲一手造成,孰是孰非,且不去說他,在目前,賢弟,憑你我二人之力,你以為拾掇得下對方?殺得了他麼?”
火雷手於儀木訥的看著朱輝,良久,嘆了口氣,那深幽的尾韻裡,有著令人不忍卒聞的落魄與蒼涼。
朱輝目眶含水,緩緩的道:“方才,為兄所使的那一招。
你一定看得出,那是為兄‘九環千雷手’中最為精絕拿手的七招之一‘雷神齊怒’,憑對方那閃挪的身法,步法,不用再繼續下去,為兄已經明白到最後勝利是屬於誰了,你的猝襲,為兄也看出是你最為擅長的‘揚雲摘心’一式,但是,結果如何?情勢的演變,到最後會不可收拾,而除了我們白白賠上兩條命之外,仇,仍然報不了,恨,仍然鬱積不散,那麼,我們縱然戰死,我們所求的代價,在何處?
弟兄們的希冀何日再能實現?與事又能何補?為兄的並不畏死,為兄的早已活夠了,但是,如此毫無價值的死去,為兄實難瞑目……”
火雷手沉默了半晌,微弱的道:“七哥推斷得雖然不錯,但是,或者會有奇蹟出現……”
“奇蹟?”
千雷手落寞的笑了,低啞的道:“賢弟,你也活了偌大一把年紀了,難道說,我們在刀尖上打了這多年滾,在驚險裡出入了千百次,是憑著奇蹟與僥倖麼?假如不是我們艱苦的鍛鍊,用血汗得來的經驗,今日,吾等尚能立於此處麼?賢弟,不要依靠運氣,更莫希望奇蹟,那是虛無的,武學之道,全是以硬碰硬,沒有什麼取巧的地方,有多少深度,即能發揮多少潛力,否則.只有對自己所學的淺薄而認命了……”
說到這裡,這位五雷教的首領露出一抹比哭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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