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3/4 頁)
那王師爺一聽連忙繼續說道:“老爺想必是知道的,這癝生的資格若是坐滿了六年,是可以直接充吏的,那些有才情的自然是想要一路院試、鄉試過去,還有些資質愚鈍如我一般,便盼著坐滿了這六年的癝生,之後充為師爺、幕僚,也總好過黜退為民。”說罷,王師爺自己也自嘲的笑了一下。
不過王師爺笑罷過後臉色刷拉一下子白了,他怎麼忘了,這位新上任的知府老爺非科舉出身,自己剛剛那一席話,可是把這知府老爺給生生的得罪了!當下閉了口,不敢再說。
賈政正聽到關鍵時候,卻見王師爺變了臉色不再言語,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底細早就被人家師爺給摸清楚了,不由得催促道:“師爺且在說那二人因何與這徐升過不去。”
王師爺心下忐忑,忙回道:“這癝生、增生、附生的名額都定額,新晉的童生縱使是才華顯赫,也是要看上頭的癝生有沒有空額才可,自從徐升被罰了青衣,便有一增生補了癝生,那陳保林如今已升了增生,金齡山也已進了附生,適才徐升依舊稱呼他們原初的身份,是心中不服。”
賈政聽罷心下了然,說道:“這徐升既然在本省頗具才名,這二人竟敢明目張膽的誣告,也不怕招人非議,這兩人恐怕也不是簡單的書生吧?”
王師爺猶豫了一下,既而說道:“這陳保林倒還好說,只是這金齡山確實是有些來歷的,老爺必是知道蘇州織造甄家的,這金齡山正是甄家二太太的表侄。”
又是和甄家有關係!賈政眉頭一蹙,自從到了蘇州,不管是哪方面的事,繞來繞去都繞不開這甄家,還真是盤根錯節好一個江南世家啊!
當下賈政點了點頭,此時外面已到了那陳保林來,卻不見金齡山的人影,卻是來了金家的一個小子,那小子伶牙俐齒的,見了賈政也不膽怯也不倨傲,噼裡啪啦的回道:“秉老爺,小的家少爺被甄家老爺叫去訓導了,如今卻不在府上。”
人家直接拿甄家的大帽子給扣下來了,賈政一聽心裡面本只有一分的火氣變成了心下了然的冷靜,瞅了眼負責去拿人的衙役一眼,冷笑說道:“老爺命你們去拿陳、金二人,既然知道這金齡山在甄府,為何不去甄府拿人?”
那衙役一聽連忙回道:“小的先前並不知道這金齡山人在甄府,還是剛剛老爺問那小廝小的才知道的,小的冤枉。”
賈政心中自然是不信他這番說辭,可那小廝和這衙役卻是一口咬定了先前的說辭,賈政就算有心要那這衙役殺雞儆猴,也尋不到錯處,師出無名也只得暫時作罷。
被告還缺一人,這案子卻是審不下去的,賈政剛要再發籤文去甄府那人,卻見師爺頻頻給他使起了眼色,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便先按下了籤文,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賈政便直接退了堂,那徐升臉色十分難堪的往外面走,陳保林趾高氣昂的從他身邊走過,大搖大擺的還冷哼了一聲,那徐升頓了頓,臉色更差了,身子也一栽歪,險些栽倒了下來。
賈政把這些都看在眼裡,這陳保林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都如此囂張,未出公堂就這般目中無人,可見那至今還未見到的金齡山是個什麼德行了!
那師爺剛剛也是想了不少,他自以為剛剛說到科舉的事已經得罪了老爺,當下心中便想著總要找個機會表現一下自己的用處,若是能做好老爺的得力助手,自己這位子還保得住。
此時師爺湊上前來,開口說道:“看老爺剛剛的意思,是想要直接上甄府拿人了?”
“有何不可?”賈政問道,他也需要用這件小事來試一試甄家。
“依我之見卻是有些不妥,老爺試想,這金齡山的所作所為不過是依仗甄府,老爺您也和甄家有些交情,既是如此,就有些情面在,這堂而皇之的去拿人就是當眾落了人家的臉面,這事弄不好就反而不美,既是有私交,何不私下裡傳個話去,必是能有些兩全其美之法的,衙門裡那些小人也知道了老爺和甄家有交情,必是也不敢再怠慢的了,此事一舉三得,還請老爺三思。”王師爺這話說罷,賈政心裡也是轉了好幾個彎。
剛剛還十分濃郁的火氣也漸漸的消了,王師爺這話的確不錯,更何況,這件案子還是小事,這甄家還牽扯到納稅的事上,正所謂拔出蘿蔔帶出泥,若是意氣用事,恐怕還會得不償失,到時候這蘿蔔沒□,陷在土裡,他就被動的很了,原本他就失了先機沒做到知彼,如今確實要謹慎行事。
想到這裡,賈政一笑:“是我有些急躁了,師爺這話說的在理。”
王師爺心裡面送了口氣,連連說著不敢,賈政也不再說什麼,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