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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幾下就再也不動了,那床尾油燈也隨之熄滅,屋中只剩下森寒月光和更加陰冷的刀光。
片刻之後,出去的少爺終是拉著一大夫回來,進屋之時忽見床上的父親大人一點聲息動靜也無。心頭掠過不詳預感,一聲“父親”悲撥出來。
次日,縣城之中同時埋葬了兩個人。終日為善卻冤死的江家媳婦,一生殺人莫名病死的劊子手趙西天。
兩人之死在百姓之中掀起了很大波瀾,整整一月,依舊有百姓提起兩人之死。那江家媳婦,乃是本縣之中大戶江家大兒子之妻,終日行善。佈施食物財物,實是是個大大的善人。可是有一天,江家忽遭大變,整整一家人全部死絕。惟獨活下了江氏,是以縣令不管如何就將她抓來,屈打成招之後迫不及待就問斬了事。
江家媳婦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大善人,她冤死之後,鄉親們自動為其送行抬棺。而趙西天,除了他的獨子之外,卻是悽慘孤零。
“爹……”
少年跪在新墳之前,面目清冷,眼角顯露悲傷。不過這少年也是異常堅強,父親暴斃,一夜之間只餘下他一人。他卻沒有哭出來,眼眶有些溼潤,但是始終沒有留下淚來。
“爹說過,男兒頂天立地,流血不流淚。”
少年脖頸一動,“咚咚”有聲在地上磕起頭來。九個響頭磕完,少年緩緩起身,也不拍身上的塵土,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一步三回頭,最後狠心的看了一眼漸漸遠去的墳頭,快步回了家中。
這裡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小縣,名叫清涼縣。民風淳樸,不過終究是一個小縣而已,除了縣城之中一座山略有聲名之外也無甚特別。那座山名曰清涼山,山上靈氣較為充盈,滋生了一些藥材草藥。是以鄰近各縣大夫都喜來此採藥,這才有些聲名在。
那少年,名為趙無邪,乃是清涼縣衙門中唯一的行刑手趙西天的兒子。趙西天平日裡善良平和,可是卻沒有什麼鄰居願意和他來往。因為他是劊子手,一生之中,殺的人沒有幾十也有十幾個了。可以說是滿手的血腥,雖說也不是他的罪過,不過還是沒多少人願意和他家來往。
如果不是趙西天平日裡衙門中的一些兄弟幫襯著,趙無邪一人也是無法處理他爹的後事。
沒有在意街上鄉親們對自己的指指點點,趙無邪徑直回了家中。他早知道,現在整個清涼縣都在議論。誰讓那日刑場的景象太過詭異呢,都說是江家媳婦因為冤屈,化作厲鬼前來討債了。趙西天只是第一個,清涼縣衙之中那些也逃不過去。
其中到底藏著什麼原由不管他趙無邪的事,現在他還沉浸在悲傷之中,木然回了家中。失去了趙西天這家中主心骨,家中更加清冷了。
“爹……今後就只剩無邪一個人了”
趙無邪喃喃念著什麼,眼角漸漸溼潤了,片刻之後就進入了夢鄉之中。終究還是個少年啊。
第二章 奪舍
喪親之夜,風涼如水。趙無邪雖是睡著,可是眉頭還是緊緊皺著,不知是心中悲苦還是屋中陰涼之氣。少年的額頭漸漸見了汗,細聲喃喃著,分辨不出在講些什麼。
“啊!爹……”
一聲悲呼從趙無邪嘴中出來,看他額頭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臉色蒼白。額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想來是做了噩夢,痛苦之色顯現臉上。
少年在床上翻來覆去,嘴中唸唸有詞,額頭的冷汗卻已經將枕邊弄溼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趙無邪這般年紀便失去了父親,家中又親戚。悲念叢生之下,噩夢連連,看這樣子明早肯定病倒。
“呼呼……。”“啪……”
夜風涼,勁力又大,吹的小屋窗戶砰砰作響。可惜少年被困在噩夢之中,什麼也聽不見,加上的他的喃喃之語。這件小屋的氣息又多了一點陰冷,似乎有點異樣。
毫無預兆的,那柄在屋角的大刀忽然顫動起來,幅度不大。但是造成的動靜可不小,那本就呼呼作響的涼風似乎更加兇猛了,竟然將那門都拍動起來。屋外猛然響起犬吠之聲,在這半夜醒目的很,大多數人家都被驚醒了。
整個鎮上的狗都叫起來了,一時間熱鬧非凡,只有在趙無邪家。那種陰冷氣息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強盛了,門窗都被吹的搖搖欲墜。這不正常,半夜的風雖然涼,但是勁力是不可能這麼大的。
這一切還真是詭異!
不過更詭異的還在後頭。那把趙西天生前朝夕相處的明晃晃的大刀,在屋中灰暗的燈光中卻閃著森冷的寒光。
一縷,只是一縷而已,灰色的氣體緩緩從刀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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