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很是單薄削瘦,白得同鬼一樣,其實,他不是同鬼一樣,他是蛇樣。她小時候聽了很多蛇妖化作美女的故事,將男人一個個迷得團團轉。可是,她不知道原來蛇也可以變作男人。蛇這種動物,便都是這樣的嗎?一顧傾城,再顧傾國。
只是,不知為何,她竟有些記不起傾國傾城的扇傾城到底是什麼模樣。她唯一能想起的,竟然只是夢裡頭出現過好多次的張著血盆大口的蛇頭,白色圓滑又巨大的蛇頭,張開大口吐著那還帶著黏液的蛇信子。其實,那才是扇傾城的本來面目……
白笑笑一直覺得扇傾城的手很涼很涼,明明是秋高氣爽的天氣,他卻像是塊千年寒冰。只是她似乎並沒有牽過他的手,於是她也不確定自己關於扇傾城手心溫度的記憶是否有偏頗,她唯一能想起的,是那一日,粗壯的白蟒用力地把她從凌少之的身旁捲走,滑膩的身子拂過她的臉龐,其實,那原來是他的摩挲……
清晨的清新喚醒了許多沉睡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喚聲讓白笑笑想起那一日在萬壽宮和扇傾城的偶遇,他從樹上一躍而下,捧著一個鳥窩,然後理直氣壯地對她說,他正在覓食。白笑笑想不起扇傾城吃東西的樣子,好像在她面前,他只喝過水,其實,原來他真正喜歡吃的東西是這些……
這些細節翩躚進入白笑笑的腦海,恍如昨日才發生的,她覺得扇傾城好像就在自己身邊,可是江姿公主的咆哮還是提醒了白笑笑,他不在了。他變不成人樣,甚至他還被他的死對頭棗殘老人帶走了。
對於扇傾城來說,那一定是個超級難纏的傢伙,她記得那一日她向他提起了棗殘老人,於是他非常著急地把她帶回萬壽宮,還攛掇著李杏給自己下藥。自那一日起,他開始變得瘋狂。他一定是怕自己鬥不過棗殘老人,所以才加快速度地自以為是地替她找個歸宿。
或許,她不該把道聽途說的事情告訴他,更或許,她昨夜不該來。
昨天夜裡,她踏著月色而來,只想尋找被掩埋的記憶,過去的記憶終究沒有想起,可她卻親手葬送了他。他水銀般的外衣如紛飛落葉,和那些灰黑的毛皮夾雜在一處,那原來便是扇傾城的血肉,她的裙子就這樣從他的血肉上掠過……
白笑笑有無數次發誓要好好同扇傾城說話,再不對他發脾氣,只是她粗略想了一遍,她暗暗許下的自我告誡,基本上都是白許了。在她昨天夜裡甩手給了扇傾城一個重重的耳光之後,她再度發誓,一定要當面告訴扇傾城,她不想打他的,她其實是想告訴他,他喜歡的別人不是莫尋非,而是他。她其實很想說,只要能讓扇傾城活過來,他讓她做什麼她都不會反對。
可是,她這個心願終究未能如願。她這個誓願沒有實現的機會。她甚至在他離開此地時,都沒有瞧他最後一眼。於是,她只記下了他轉身時那悽迷的一笑,以及他非常慷慨大方地那一句說話——好,你喜歡就好。
白笑笑忽然就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哭得很是淒涼,莫尋非聽白笑笑哭得傷心,很想過來勸她。可是他基本上想不到什麼好的勸導的話。
“笑笑,”莫尋非看了一眼漸行漸遠的江姿公主,小聲安慰道,“公主的這個說法有點匪夷所思,你也不用太當真。扇公子……他人雖然奇怪,來路古怪,但也不至於說是蛇……我活了這些年,還從來沒聽說過蛇能變成人這樣的事來……依我看,扇公子可能只是躲起來了吧……”莫尋非勸著勸著,自己卻也只覺得背心發涼,天下間無奇不有,既然有不死傳說,又憑什麼不能有蛇變成人的事情?只是,難道說扇傾城真的不是人?
白笑笑本來抱膝坐著,此時不禁雙手抓住了莫尋非,“尋非,我好難過,你說,他會不會怪我,我第一天見他,就逼他喝雄黃酒。尋非,你沒瞧見他的臉色,他當時肯定是傷心死了……”
莫尋非好容易才反應過來白笑笑指得是哪一天,他不解且擔憂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思維怎麼會跳躍到那兒去。
只是他還沒有明白過來,忽然覺得一股熱浪迎面撲來,他抬起頭,這才發現一股濃煙從山中冉冉升起,莫尋非隱約間覺得這方向應該是萬壽宮後邊紫竹林中的那個茅屋小院。他正覺得蹊蹺,旁邊的白笑笑已然如同離弦之箭奔了出去。
莫尋非更加擔憂,心裡頭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追上去一看,也不禁傻眼。
院子中央的茅草屋的屋頂已經燒著了,那火勢一起,瞬間就將整個茅屋吞沒,濃濃的黑煙從院子當中騰騰而起,草堂的屋頂摧枯拉朽般轟然而下,火舌包裹著將其變作了黑煙下的一團紅火,最終化作了灰燼,揚了起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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