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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
心頭那把火燃燒之炙熱的,霍西遊忍不住斥道:“還不快送她回去?她背上有外傷需要處理,難不成你要我在這裡治療?”
這當然是萬萬不能!
大夢初醒的尹水滸輕扶起尚姍,移動她的螓首仔細地靠在自己的心窩上,接著攔腰一抱,上了自家馬車,毫不耽擱,便喝令打道回府。
黴西遊再次的確定,他的修養於成親之後,果然是有跨世代性的長足進步——
他竟然瞪著絕塵而去的馬車,而沒有破口大罵出聲?
車上,尹水滸渾然不覺他遺落了什麼人,他抱著尚姍……並不需要如此,可他就是放不下,不願她承受任何顛簸之苦。
塵土與飯菜的氣味繚繞於胸臆之間,但懷中人兒畢竟才剛歷經劫難,讓人從倒塌的飯館殘垣中給挖出,出現這麼詭異的氣味組合,也是合理。
偏偏,除了這塵土與飯菜的氣味外,還有一抹淡淡的馨香。
那氣味,並不陌生……真的,似曾相識……
心裡,其實有些亂。
尹水滸不知道是不是該辨識出那氣味,認真計較相關記憶的真與假?
他察覺有些事不對了,卻因此感到不明白……他不明白先前為何會完全沒有任何警覺,忽略了所有的徵兆?又怎麼會拖延到這等無法收拾的場面,才發現那些不對勁?
馬車轆轆,承載著凌亂的心思與昏沉的意識。
尚姍依然昏昏沉沉,可,伴隨著他的體溫與心跳聲,有些什麼被觸碰到了。
那些存在於過去、不經意被忽略的片段記憶,因為這次的重擊,因為與兒時同樣昏沉的情形,被成年後的尚姍給發現了。
有一個巨大的坑,她爹挖的坑……可惡!以前怎麼都沒發現呢?
尚姍}很懊惱,偏偏腦袋昏沉,一直醒不過來。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告訴他。這事……太重要了,一定要讓尹水滸知道,一定要……
身為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在自我爆炸過一輪後,乖乖跟到尹宅處理善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所以霍西遊如今才會出現在尹家,一臉不爽地等著麥大磨墨。
“你不要再繞圈子了,我說了她沒事就沒事。”
尚姍聽到霍西遊的聲音是這麼說的,在她真正從昏沉中轉醒,痛得連齜牙咧嘴的氣力都沒有的時候。
頭鈍鈍、重重的,有一時半刻搞不清楚狀況,也不太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是後背上突來的疼痛讓她有稍稍的清醒,努力想進入狀況。
她正趴在床上,有人在為她處理後背的傷,像在挑小刺似的,頗疼,但咬著牙其實還能忍受。
至於屏風的那一頭……
“是不是真的呀?她給壓在塌樓下,好不容易才挖了出來,怎麼可能沒事?”
尹水滸的聲音聽起來甚是焦慮。
事實上他確實就是很焦慮,即使想掩飾,但並不是很成功。
“不是跟你說了?她就是腳拐了,後肩背上有一些被木屑刺傷的外傷,然後很不湊巧地又被樑柱砸了下,暈過去而已,時間到了自然會醒,你到底是在窮緊張什麼?”正提筆準備寫藥單的霍西遊覺得他很煩。
“要是埋的是金兔妹子,我看你有沒有辦法說得這麼輕巧。”
尹水滸才覺得他真是沒良心。
第8章(2)
霍西遊執筆沾墨的手頓了頓,在這比喻出現的時候。
拿金兔來比擬?
有沒有搞錯,金兔是他的妻耶,這是要怎麼比?怎麼會拿這來比?
“看什麼?”面對狐疑的目光,尹水滸很不爽地看回去。
“我看你先坐下吧!”霍西遊懶得理會,提筆開始要寫化瘀補氣的藥單,隨口道:“跟個老媽子似的,是想嚇唬誰?侍女幫她清理後背那些傷口、挑那些小刺,都不需要時間的嗎?”
說完,想到家裡娘子近日常常提醒他要有耐性,對患者家屬要有同理心,霍西遊勉強擠出安慰的話:“喏,她這人,你也不是不熟,小時候三天兩頭出包,身上的傷有少過嗎?還不是好好的,都沒事?”
尹水滸雖依言坐下,卻沒有因為這些話而覺得好過一點。
霍西遊原是隨意安慰兩句,卻因為這話頭想起小時候的事,那就像是不小心打翻了一桶水,過去那些回憶全溢了出來……
“就像是給鵝追的那次。”這在霍西遊眼中,真是經典。“那時也沒人碰到她,她自個兒絆倒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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