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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後心中惱恨也只能埋頭繼續,兩人又是繡挑拈揉良久,昇平才又隨口道:“臣妾心中既無雄才偉略,也不擅調兵遣將,能幫得皇后娘娘什麼忙?”
長孫無垢被昇平反問,更顯侷促不安:“元妃自謙了,本宮只是覺得朝事緊急並非自己一人可為,本宮當初未入宮之前也只是在秦王府過問家事,不擅打理朝政。元妃自是不同的,從小生長於朝堂上必然通曉治國良策。本宮希望元妃能助本宮一臂之力,也是……為千里之外的皇上解憂。”
昇平沉吟不語,只低頭認真繡弄,長孫無垢見昇平沒有立即應答,也只得接過針線,偏心中煩躁針腳也亂,三下五下總走不好線,將針握在指尖不再動了,咬住嘴唇平靜心態。
昇平在繡屏對面靜靜等待,長孫無垢漸漸平息心中焦急後才又將針平穩送於昇平方向,“目前有三件大事急著要辦,一,南方冰雨,百姓謠言損傷聖德。二,黃河大堤崩裂,恐會罹難百姓。三,新羅借兵十萬,遲些會被百濟,高麗吞噬,危急大唐邊境。”
“冰雨之災,實屬天禍,災民腹中無糧必然容易心起怨懟。皇后娘娘命人送糧給南方六郡解決他們的口腹溫飽,必然不會有人隨謠言揭竿而起反抗朝廷。”昇平拈線將針遞迴,又道:“黃河凍裂兩堤仍有三個月時間可以修補,此事需要緩議,由能工巧匠群商議對策,再尋工役修繕,許以重薪必然工期加速,三月汛澇時定能安然度過。”
長孫無垢默然聽著,手中細細抿了抿斑斕絲線,緘默不語。昇平見她神色平靜,又繼續說:“至於第三件事,新羅與大唐向來一衣帶水互為友邦,若被其他兩國兼併對大唐來說必然有害無益,屆時再派兵前往已救火不及,所以應該立即抽調京都兵馬十萬借給新羅,而後再由南方兵將調配回京護衛。”
手中針尖在絲屏前猛地頓住,忽然絲屏暈染一滴血紅過去,長孫無垢連忙將指尖放入嘴中狠狠咬下,一點點抿去只見鮮血才能平復自己心中複雜的滋味。
長孫無垢生長在戎馬世家,父母早亡少有愛撫,自幼又與兄長相依為命。隨長孫無忌功爵晉升她亦從人人鄙夷的戎馬寒門步入士族華庭,雖性情為內外臣屬所頌美,卻仍以不能彌補未從稚年隨家人開闊眼界的終生遺憾。
出身已經註定無力改變,正如昇平融於骨子的高貴桀驁以及慣於睥睨朝事的從容神態,她永遠學不來,也難以學會。
長孫無垢按住受傷手指,垂低時間有些默然。
昇平在繡屏對面神情淡淡:“看來,皇后娘娘今日操勞過度了,不妨先命人攜同回宮休憩?畢竟明朝仍需皇后娘娘定奪的朝事還有幾件。”
提及朝堂,長孫無垢眼中湧起諸多無奈:“若是能不去朝堂受那煎熬,本宮也是願意的。”
繡屏被昇平翻手扣下,將收針線入奩盒,無謂笑笑:“其實皇后娘娘對朝事心中早有算計,之所以來找臣妾詢問,只不過是想尋個贊同罷了。”
長孫無垢霍然抬起頭,但見昇平似笑非笑的絕美雙眼正望著自己:“其實皇后娘娘不必擔心認同兄長的建議會惹人非議,正所謂舉賢不避親,想必皇后娘娘也知道這個粗淺的道理。”
被猜中心事的長孫無垢再心留在棲鳳殿,她朝昇平勉強微笑,“元妃果然心事通透,能揣摩人心。既然如此,本宮也不必在此置喙什麼了。”說罷旋即整理好裙裝步出大殿。
原本躲在偏殿避諱兩人密談的守謹和同歡見狀慌忙走出,守謹立即追上長孫無垢,同歡則將昇平面前的繡屏拿起來端量:“看來皇后娘娘並不擅長繡工,陣腳亂的厲害。”
昇平含笑,端起繡案旁的茶盞抿了些:“並非是她不擅長,只是,她太過在意朝堂的認可,反而無心細微瑣事了。”
“元妃娘娘,繡品染血了怎麼辦?”同歡覺得這件雙面繡屏是她與昇平繡了三個月的結果,如今被血染了實在萬分可惜,她以纖細的手指不捨的撫摸染血處,有些煩惱。
“扔掉。”昇平對身外之物向來不覺得惋惜,她將茶盞放置繡案,隨即又對後殿道:“魏公,本宮已經應你所求,你以什麼來謝本宮?”
魏徵聞言立即恭恭敬敬由後殿轉出,身邊還跟隨著頑皮世事不知的楊侑。楊侑見太傅與姑母鞠躬施禮以示感謝,他也依葫蘆畫瓢做了樣子,一大一小的兩人個人向昇平拱手抱拳,像刻了模子拓出來的父子般可笑。
昇平見狀欣然,會心微笑:“侑兒過來。”侑兒得到姑母的赦令,立即像頑猴般撲上去,一個用力過猛險些將昇平撞倒在地,同歡啊的一聲,連忙扶住昇平背後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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