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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忿必然會與長孫無垢合巹生育皇子。
他會將後宮那些妃嬪們驅逐嗎?
當然不會,他是帝王,是開創大唐萬年基業的帝王。他不會如同昇平的父皇那般屈從母后,更不會如尋常百姓一樣只與元妻同生共死。
他會為她尋求一方安穩天地嗎?
還是不能。明明知道她心中渴求自由,但他的個性永遠不會放手任由她遠離。他最善於用帝王慣用的威儀鎮壓身陷情愛的她,根本不容他人置喙。
昇平緩緩的搖頭,用最疲倦的聲音說:“臣妾一生只做錯一件事。”她望著他,見他赤紅的雙眼蘊滿淚意:“就是在宮傾那日不曾自盡成功。”
一句落寞求死,心哀已絕。李世民深深震撼。一滴不可見的淚由他眼中滴在昇平臉頰,滾熱的融進她的眼底,因為那裡也是蘊滿淚水,一縷清澈順著眼角蜿蜒而下。
他以為,那道淚痕是自己的悲慟眼淚,誰知她在笑,笑自己終於找到理由可以痛快的哭上一回。如果那時昇平能夠順利自盡,對李世民終生所留下的記憶不過是個恨字。一定不至今日此地再心傷黯然,甚至連胸懷中的愛有幾分幾兩也被他剜出品估。
昇平竭盡全力再次緩緩搖頭:“臣妾沒錯。皇上請去昭陽宮吧。”
李世民身子一震,怔怔看著她仿若不認識般,直至昇平背過身去才再次暴怒的起身,用力將她扔回床榻,昇平跌撞在床榻上,堅硬的脊背幾乎被床榻撞裂。
他臉色陰鬱,冷冷道:“好,朕一定讓元妃心隨所願,元妃等著朕的好訊息吧!”
是夜,未及五月初一,皇上蒞臨昭陽宮留宿,長孫無垢承寵,翌日賞賜合巹一對,玉枕一雙,晉尚書長孫無忌為司徒,賜世襲罔替党項公。
四月三十,皇上臨幸韋氏,翌日晉封韋昭儀。賜韋氏先祖修繕陵墓,並賞戶邑三千。
五月初八,皇上留宿神武殿,陰氏獲寵,晉封昭容正二品,賜神武殿更名毓麟宮。
五月十八,拓跋氏承寵,未晉封,仍以司闈身份服侍皇后。
五月二十七,楊氏奉詔入甘露殿,七月初八,彤史記載有孕,晉封淑妃。
心若死灰的滋味,原來是這般苦澀。昇平佇立在冰冷的棲鳳宮第一次知道當父皇再不肯踏入昭陽宮時,母后的心境究竟是怎樣的淒冷。
七月末的棲鳳宮,梧桐樹已高聳葉茂,原本應悶熱的天氣卻因心境而變得冰冷。她默默坐在廊下,獨自感受心中空蕩的安靜,不,連她身外也是安靜的。宮人內侍因眼前形勢不明放慢了忠誠的腳步,更有往日與別宮它苑妃嬪來往密切的宮人開始戰戰兢兢求去。
昇平知道,也許她該自請去北宮了。畢竟這宮中已經再沒有容她立身的理由。甚至連那些日夜服侍她的人,也未必是一輩子樂於跟隨的。
蔚藍色天空裡,一隻孤鳴的小雀展翅而過,在那抹藍色裡,劃過一絲陰鬱的顏色,緩緩的,緩緩的淡離視線。
就像那個人,漸漸的,離開了她的眼前。
昇平以為,她和李世民就此算別過了。畢竟他不將她打入北宮是念在舊國公主的身份,她自己是明白兩人此生不會再見了。
誰知,她和他再見竟是在侑兒的病榻前。
終日陪伴侑兒玩耍的奶孃見夏夜涼爽愜意,就領了侑兒在黃昏時分在御林苑放飛紙鳶,頑皮的侑兒手抓紙鳶絲線不肯放手,一味的向前奔跑。奶孃宮人連跑再追根本來不及抓住侑兒,跑著跑著,阿的一聲人已踩空跌落在地。奶孃上前檢查覺得侑兒並無大礙,也沒有當即傳御醫入內診斷。侑兒當日深夜開始高燒不退,服了奶孃自治的退暑西瓜凍也不見效用,甚至連自己平日裡天天都要喝上一碗的綠豆沙也不能再吃。最終奶孃覺得事情隱瞞不過只能通稟皇上和元妃知曉,並傳太醫院御醫入宮診斷。
焦急的昇平低垂身子貼在侑兒身側,用臉頰貼了貼侑兒的額頭,只見小臉滾燙的厲害。
奶孃戰戰兢兢回道:“代王昏沉已有大半日了,怎麼呼喚也不見清醒,元妃娘娘,奴婢該死,請元妃娘娘恕罪。”
昇平心中已經滿是惱恨,但她並不多言,此時再給奶孃任何責罵都無濟於事了,救回侑兒要緊。
得信的李世民攜內侍們匆匆而來,入殿門正與床榻胖的昇平對視,兩人幾乎同時愣住。自那日爭執後他們再不曾見過,中間一月有餘李世民又與幾位婕妤昭容相處頻繁,昇平心中已經漠然,再見面,除最初的驚訝很快表情回覆漠然。
李世民停頓腳步,而後又邁入殿內,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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