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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艱難。”
獨孤家敗落後,獨孤陀幾次入宮逼迫蕭皇后以六宮之尊影響朝政,蕭氏如何應答昇平不得而知,昇平只聽永好說蕭氏從那日起每每用膳用藥都派人加銀匙驗毒,中宮內裡更是多添自己聘用的幾名民間多子老婦為其保胎。
如今蕭氏腹中的子嗣如今已經成為她自己性命最後的保靠,除了夫君,連她的養父也不再被相信。
十月懷胎,九月忐忑,耗盡心神養下的皇嗣理所應當得到父皇的眷顧,昇平不能,也不想阻攔楊廣去盡父親的職責。
楊廣沉聲:“你不介意?”
昇平頓了頓:“不介意。記得替阿鸞問候皇后娘娘。”
楊廣的臉上看不出心境,只是望定了她:“如果這個孩子是昇平的,朕會立即冊封他為太子。”
昇平僵住,半晌方才心冷一笑:“若孩子的母親是皇后,倒也不難做到如此。”
楊廣不能許她名分,又何必許給她子嗣尊貴?
看著她執拗不肯相留,楊廣最終還是選擇離去,在殿門口回望時,他說:“阿鸞,朕在用江山等你。”
昇平望著楊廣離去的背影,無聲嘆息。
因為捨得天下人齊聚錢財人力,京杭水道不日便會修好。如今她的大好年華也隨時光大半流逝,雖然出宮的水路已經近在咫尺,她卻不知到底該怎麼樣繼續走下去。楊廣說自己在等她,可昇平又何嘗不再等他?
血緣永遠是他們兄妹之間無法逾越的溝壑,她拋不下所有與他忘卻世俗同看塵間,他也不能為她坐忘江山不管不顧笑忘皇權,如此消耗下去,難逃兩敗俱傷。
昇平想就此放手,但她也知道,她與楊廣骨肉相連血脈相通,若不能終生廝守,怕是要一生惦念永難忘懷。
只是,昇平尚不能確定的是,是失去楊廣痛苦多些,還是兩人相守彼此折磨更加痛苦難當。
很快。她便知道,究竟哪個才是切膚之痛,那個才是心身俱傷。
而這一日,來的極其突然。
大業二年,冬日乍寒,蕭皇后即將臨盆之際,李世民突然從京都連夜潛出,行動之隱秘連守城兵將,沿途驛站埋伏都不曾察覺,楊廣命兵將沿其回北國之路路路堵截,奈何悉數撲空,接連數月尋不到人影。
太原守吏更是密佈崗哨圍堵叛賊李世民蹤影,不料北疆風雪驟降,沿線疆土蒼茫遼闊,鋪上銀裝後越發難以尋找行蹤,整整一個月時間,他們冒著風雪逐戶搜查,並封鎖所有出入要道,只是還說不曾發現李世民由此經過的蛛絲馬跡。
楊廣大怒,將驛站上下一干人等連同李世民所帶使節兵士也一同抓起嚴刑拷打,京都驛站上下頓時哀聲震天,可最後也說不出個究竟,而李世民所帶使節士兵皆選擇服毒自盡,狀似李世民來前已深有部署,根本不會對大隋君臣透露半分。
就這樣,李世民從楊廣的眼底消失,引得朝堂上眾臣開始坐臥難安。
昇平知道此事並不尋常,楊廣緊皺眉頭不放便是焦灼到極點才會有的模樣。
整個隋朝皇宮彌散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氣息,久久不散。
李世民突然離境究竟意味著什麼無人能知,但一場震動朝野的大禍即將到來卻是每個人都能預見得到的。
宮人內侍們開始小心翼翼的竊語流言,還有朝臣們不顧晝夜在大興殿商榷對策,大興宮到處都是惶惶的人在茫然行走,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陷入怎樣的惶恐地步。
對策仍不能確準,噩耗卻先傳來。
就在蕭皇后即將分娩時,邊疆快馬加鞭來訊,太原留守李淵發《討昏君楊廣檄文》①討伐楊廣,並列舉數十條血淚罪狀以此起事,並從河東找回長子李建成,四子李元吉,一邊遣劉文靜再次出使突厥,請求突厥兵馬相助,一面招募軍隊,並於冬月率師南下。
先率十萬大軍突襲太原守衛。太原守衛駐軍因悉數出城尋找李世民,來不及回城迎敵,被叛軍悉數剿殺。
而此時隋疆土之上各類叛軍突起,瓦崗軍在李密領導下直取洛陽,更有小到數十人,大到萬計勞苦大眾起義響應。
一日,只有一日。
太原失守,南疆小國也以此為號,紛紛舉旗造反,閩南滇西農民軍更是與當地守備駐軍惡戰數日最終攻克城門,一舉拿下南疆十州七府。
狼煙彷彿點燃的乾草迅猛急速,楊廣手中得到的戰情急報已疊成矮山,而最讓他氣憤的是,李淵此次的討伐文:
偽臨朝楊楊廣,性非仁愛,心實陰險。昔位高祖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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