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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已成舟,萬一她再有了身孕,好歹也是太子殿下的子嗣,皇上和母后的親皇孫……”
“母后,母后,替兒臣求求父皇!”太子楊勇也在一旁哀哀之聲不絕,不過他卻想的是自己日後的前程。
“母后後來怎麼做的?”昇平聽到此處,回頭瞧著正在為自己梳頭的永好,非常好奇事情的結果,永好手持玉梳蹩眉想了想:“這個,奴婢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皇后娘娘念在高相薄面恩典高家榮耀,由太子納高氏做雲妃吧?”
昇平洩氣的回過頭,對著銅鏡裡的自己長吁短嘆,任憑永好為自己插上步搖鬢環也不高興:“如此處置倒是母后難得的開恩,只是怕若環姐姐反倒是不肯了,勇哥哥怎能那樣負心氣人?說話也顛三倒四的,分明那日……”
“那日怎樣?”銅鏡中永好停了動作,不解的抬頭問她。
昇平察覺自己失言,連忙用手遮掩自己慌亂,似是無意般鼓搗銅鏡前的小玩意:“那日是他錯在先唄。”
“其實太子殿下也沒什麼錯,若環也未嘗真傷了心。這不,若環今日在東宮謝恩入侍了,怕是還需由皇后娘娘做個樣子給朝堂內外看。此次雲妃之所以能名正言順入主東宮,無非是皇后娘娘給高相留了些許顏面,天下臣民誰人不知呢?高氏姐妹能娥皇女英服侍太子殿下也算一件幸事了。”永好的梳子停在昇平頭頂,視線眺望窗外想了又想,不得不再次感嘆:“倒是可惜了先前服侍過太子殿下的那個程萍兒。”
昇平聞言不禁怔怔,竟說不出半句。
曾有東宮宮人程萍兒被太子寵幸先孕,因身份低微被獨孤皇后下旨在永安寺縊殺。
說到底,高若環之所以能幸運晉升雲妃入侍東宮,只因背後是整個高家的顯赫身世做靠山。即便母后對她不端行為再百般不悅,也需思量大隋朝內裡堂外無不仰仗著高氏門楣。
當年高相高熲與獨孤家有門楣之約①,獨孤皇后與高相更是從小相識。高熲內裡倒戈策反朝臣迎父皇進宮,父皇更是欣然允諾若得天下便以異性兄弟相稱。
如今父皇登基十餘載對高家恩榮有嘉,先遵高相義寧縣公,再聞高氏長女高若辛賢良淑德入太子宮為太子妃,長子高表仁承父昔爵官拜左領軍大將軍,迎娶郡主楊氏②,高家一躍便成了除獨孤皇后母家獨孤氏外另一個龐大的外戚世家。
每想到此處,昇平愈加覺得心情煩悶,朝堂之事鬥來鬥去無非各自利益所絆,她懶得去想太多。如今看來此次變故最大的受益便是若環果真留在東宮,還意外保全自己的性命。
哪怕若環姐姐現在再心有不甘,終究也算得一件美事了……
豈料昇平再度錯想。
卯時三刻,昇平去太子東宮慘加冊封雲妃典儀。
因是太子宮內冊封雲妃,又是為彌補醜事做的表面功夫。所以並未多請內外命婦女眷,只有昇平隨母后坐於主席,殿前太子妃高氏恭謹佇立,旁站司儀太尉證辭。
太子妃高若辛親手為妹妹親手加釵冠,兩邊再有嘉貞公主,端慶公主二人陪同,為雲妃加佩授綬。
禮官向前一步,高宣上諭懿旨,賞賜雲妃冊封寶冊,規矩典儀洋洋灑灑許久未停。兩邊編鐘檀板鼓樂所奏皆是喜慶鳳朝凰的宮樂,雲妃若環跪於大殿錦毯之上等命受封,殿內除禮官宏亢之音無人再敢擅語。
昇平偷眼窺瞧若環姐姐容色。今天的若環與那日□薰染緋色面容全然迥異,非但沒了先前在棲鳳宮陪讀時的靈氣,反而如同穿上雍容禮服的枯草娃娃般任人擺佈。
鳳釵步搖映襯垂低的眼眉無神無色,俯身伏地的手臂又顫又抖,不見絲毫雀躍歡喜。太子妃若辛平心靜氣為妹妹別上釵冠,又以小指胭脂鈿點了額抹,姐妹兩對視,又各自撇開冷冷目光。
禮畢,再由獨孤皇后親手冊封。獨孤氏隨手掂起寶冊睥睨下方佇立太子妃,停頓片刻才將寶冊送出。
太子妃高氏被獨孤皇后凌厲目光逼視良久,心頭不免揣揣,她唯恐自己留過失把柄於上,只得垂首身處雙臂畢恭畢敬將寶冊接過。
昇平無意間察覺手握寶冊的母后臉色猶如被寒冰覆蓋,而親手奉接的寶冊的太子妃高氏以緘默不語遮掩心中恐懼,寶冊橫於二人手間似燙手山芋,不接不送,始終停在半空中。獨孤皇后和太子妃兩人目光均同時投向跪倒在地的高若環,各懷心事。
兩邊的嘉貞公主端慶公主見狀更是噤聲,目光忍不住來回在婆媳三人之間掃掠,神色頗為忐忑不安。
殿下匍匐在地的宮人皆腹誹高若環意外得幸太子榮升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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