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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蹩眉,不敢往昭陽宮內走。
昇平休養幾日剛剛恢復些許體力,楊廣便叫她去昭陽宮處置高氏,她還不想面對,也不知該如何面對高氏這個女人。
昇平的背後是負手而立的楊廣。一身蟠龍雪衫在風中衣裾飛揚,他劍眉冷目那般陌生,雖然低頭寵溺含笑,卻使得昇平茫然恍惚,總覺得楊廣似乎變了什麼,心中細細糾察,偏又似那個人。
“阿鸞說放,我一定放。阿鸞說恨她曬屍母后該千刀萬剮,,我就將那賤婦處以凌遲。”楊廣輕描淡寫的許諾,神色波瀾不驚。如今的他似乎不再是當年溫文爾雅的晉王。
聽得楊廣暗示,昇平不由倒吸口冷氣。高相家雖然已經敗落,但高氏此刻尚且未卸位份,身份仍是前太子妃,若為忤逆大行皇后一事大可將其貶為庶人廢至冷宮,若是凌遲……
怕是於理不合。
昇平迎上楊廣探究目光,喃喃道:“朝臣怕是不許吧,此舉會不會滋生誹議?”
“你在擔心我?”楊廣低頭直直凝望昇平,輕聲耳語,氣息拂在耳畔,激得她一顫。
兩年時光帶走昇平往昔青澀,如今的她已經娉婷窈窕,眼波含羞清麗,他也是英挺傲然,雙眼笑意深深。
楊廣修長手指撫過昇平的眉尖,臉頰,從前淡淡清苦的草藥香氣被壯年男子陽盛氣息掩蓋,昇平也因他常做的動作羞紅了臉頰,不知所措起來。
擔心嗎,其實不必。
楊廣遠征西北荒地兩年,又曾在大興宮中隱忍十餘載,所表現的溫潤儒雅只在父皇母后和昇平面前,如今他佩銀鉤寶戟便可上馬殺敵,攜御璽皇冠亦可朝堂論社稷國策,應付國事如此遊刃有餘,怎麼還會需要她來枉費心思擔憂?
昇平輕輕搖頭,別開羞怯視線眺望昭陽宮感慨,“母后才離開昭陽宮不足月餘,換了鳳座上的人,此處竟像變了天地,似乎讓人不那麼親近了。”說到此處昇平淡淡垂了眼簾。
“若阿鸞坐上去,昭陽宮仍是本宮最願親近的地方。”楊廣含笑,在她背後鄭重允諾。
昇平為楊廣的直白所尷尬,心頭雖暖,嘴仍是硬的:“也未必,世間的事怕由不得我們呢!”
炙熱滾燙的臉頰突然被楊廣以唇拂過,他一點點流連,冰冷嘴唇貼附臉頰涼爽過後又惹得愈加火辣,昇平顫抖躲閃,楊廣只是笑:“今天我就讓阿鸞看看有什麼由不得我們的。”
昇平茫然瞪大眼睛,他已經抓緊昇平右手,大步邁入昭陽大殿。
此時,高氏一身縞素早已坐侯多時,髮絲工整不亂,衣衫鬢飾更是沒錯半點,她傲然端坐著,屏住皇后最後的尊嚴端莊,鄙夷親手毀掉她繁華綺夢的兩個禍首。
高氏還在笑,笑得那般憎惡和憤然,昇平知她的表情為何如此詭異,只是默默轉頭望向殿門外,不肯吭聲。
三個時辰前,得報太醫院御醫,高氏與楊勇的皇子已然夭折,據說是宮變那日在獨孤皇后靈榻前受了風,再加上連日來高氏與楊勇操持朝堂內外,無力過多照料,醫治不好便早早斷了性命。
怪誰呢,大約只能怪這個孩子不該生在帝王家吧。
若非帝王能如父皇於夾縫中求生那般屈尊降就,若非皇后能如母后統轄六宮那般易如反掌,朝堂怎能被人輕鬆駕馭。正因為朝堂難以駕馭才舍了親生骨肉,這般結果除了使人無奈,還是無奈。
母后曾說過,太子妃與楊廣方才是最匹配的帝后,錯開了,便各自無力成就帝王偉業,如今看來竟是讖語。
昇平側眼看楊廣,發現他正面沉似水,只因見高氏霸佔鳳位不讓驟然勃發怒氣:“下來!”
兩個字從楊廣嘴中迸出,不屑意味甚濃。
高氏於母后薨逝七天後搬入昭陽宮,掐指算來她剛剛爬上皇后寶座不足十日,皇后端儀尚未學足五分,已經有人前來索取,可見人生富貴無常,未必得到即是屬於。
高氏哼的冷笑,厲聲詰問:“即便是本宮需得移宮,也輪不到晉王你說話!”
楊廣不動聲色眉目淡淡:“哦,那你說該輪到誰?皇上?抑或是房陵王?”
高氏被諷心中鬱結,反唇相譏道:“太上皇如今病臥龍榻,前朝所掀風雲也不過是晉王一人所為,本宮眼中只識得皇上一人,不認得被人按下的太上皇御璽。”
楊廣挑起眉尾,冷笑:“皇上?”
“皇上!”高氏驟然站起,一雙纖纖玉指直指楊廣的鼻尖:“你個豎子,弒兄縛父欺母霸妹,即便來日被你得逞坐了皇位,也不過是個昏聵無道的亡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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