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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著山邊,有兩棟相連的小茅屋,一棵挺拔的蒼松伸在屋前,襯著山,映著雪,別有一股雅緻脫塵的風味。
屋頂的煙窗,這時正冒出淡淡的青煙,顯示出屋內之人,可能正在圍爐取暖,閒話桑野,也可能正在調治一頓簡單而可口的晚餐。
晚餐,是的,現在已是接近黃昏的時候了,假如雲翳不是這樣沉厚的話。
忽然,屋內有一陣清脆如銀鈴似的笑聲響起,這笑聲對我們是如此的熟稔,不錯,雖然沒有看到那笑的人兒,但我們可以斷定,她必是那全玲玲無疑。
這兩間古趣盎然的小茅屋,分為明暗兩間,明間裡正升著熊熊的爐火,而且,靠壁之處,還擺了一張木床。
爐火的光輝,映著圍爐而坐的兩張面孔,使那兩張面孔上漾著甜蜜而溫馨的光彩,光彩中有著幸福與依賴,使嬌的更嬌,俊的更俊。
無疑的,這兩人,一個是江青,另一人正是全玲玲。
爐子裡爆起一個火花。又連著再爆起一個。似龍鳳燭搖曳時的連心燈花,那麼迷人,又那麼醉人。
全玲玲面龐通紅,是羞得紅?抑是喜得紅呢?
江青凝注地的面孔,低聲道:“玲玲,你真美,我想親親你。”
全玲玲垂下那玉一樣的頸項,悄然道:“江,這一個半月以來,你還親不夠麼?”
屋子裡的氣氛是融洽的,溫暖的,自然,也是柔軟而香醇的。
江青悠悠的道:“玲玲,你這麼多日子以來,愛我愛得夠麼?”
全玲玲羞怯的笑笑,道:“永不夠,一生一世也不夠。”
於是,江青握著她的柔荑,輕輕的道:“是的,我們是彼此。”
在同一時間,在瞬息裡,二人又緊緊擁抱在一起,彷佛欲將兩個軀體並而為一。
這摯情的相擁,除了二人由衷的愛,沒有摻雜絲毫慾念的成份在內,就好似二人一個多月以來的朝朝相處,仍然是清清自白的一樣。
情和欲原是難分得開的,但是,卻要看彼此的處境與闖系而定,不可同一論處,“發乎情,止乎禮”,本來便不是如此容易做到的啊!
屋子裡的空氣是寧靜而平和的,有著安謐的氣氛,沒有人說話,在這時,千言萬語,又怎及得上含蓄的沉默呢?
良久——
江青輕柔的凝視著全玲玲,目光似是萬縷遊絲,全玲玲被他看得有些窘迫,悄然立起,道:“江,我該為你端上晚飯了。”
,江青微微吁了一口氣,頷首道:“也好,不過,你離開這一刻、我也有些難捨呢。”
全玲玲婀娜的行出兩步,回眸一笑道:“江,二十年以後,如果你仍然能這樣感覺,那我就永遠放心了,只怕那時……”
江青哂然道:“那時如何?”
全玲玲低聲道:“哼,只怕那時,又不知有多少年輕的女孩子陪伴著你,早把我這醜丫頭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江青倏忽起身,迅捷的,卻又溫適的一把摟住全玲玲的腰肢,在她髮際、耳傍、雙頰,瘋狂的親吻,呢喃道:“玲玲,別這麼說,別這麼說……”
全玲玲仰著面龐,細喘吁吁,秀麗的雙眸緊閉,那兩排微往上翹的睫毛,卻在不可察覺的輕顫……
火爐裡又爆起一個火花,輕輕的。
全玲玲睜開眼睛,低柔的道:“江,我是說著玩的,你可千萬不能當真啊……”
江青悄然道:“只要你不當真就行了。”
“那麼,江,你可餓了?”
“阿,我幾乎忘記你是去準備晚飯的,來,玲玲,我同你一起去。”
全玲玲偎著江青,向廚房行了數步,忽然有些抽搐起來,雙肩輕輕聳動,頸項埋得深深的。
江青微微一怔,驚愕的急問:“玲玲,你幹嗎哭了?難道我適才的話便你傷心?”
全玲玲啜泣得更加鷹害,卻搖搖頭,江青將全玲玲扳了過來,托起她那梨花帶雨也似的面靨,苦的道:“玲玲,別難過,有什麼話都告訴我,你要知道,當你哭泣的時候,比直接加諸我身上的磨難更便我受不了。”
全玲玲將面孔貼在江青胸前,抽搐著道:“江……我們這一個半月以來,生活得愉快麼?”
江青道:“玲玲,這還用我說麼?”
全玲玲又道:“甜蜜麼?溫馨麼?滿足麼?”
江青深沉的道:“無與倫比的。”
全玲玲又激動的哭了,語不成聲:“江……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