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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離一梟卻不以為忤,仍然古怪而含蓄的微微一哂,道:“蒙兄確是武林奇材,只是,呵呵,我長離一梟亦非省油之燈,蒙兄若是不棄,稍待老夫自要討教一番。”
他轉過目光,正視著三連劍,沉搖的道:“三位兄臺,召喚老夫等來此,可有指教麼?”
人連劍邵竹溪回頭一望師兄,天連劍遲若雲略一頷首,邵竹溪跨前一步,雙手互交,又緩緩向下分開,生硬的道:“衛島主,一切無庸老朽再費唇舌了吧?”長離一梟知道這是江湖上以干戈相見前的表示,他似是嘉許的點頭道:“好。武林中素有:東海尊長離,南荒霸一煞,寒戟雙鷹三連劍,金鞭擒鵬掌的歌謠,今天老夫正要看看,到底能擠上這些歌謠的人物有多少本領。”。d天連劍遲若雲清勁的一笑,道:“長離一梟,你太狂了,到了天下武林止義之士都要聯合一致,欲除你而後快的時候,那時,只怕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長離一梟恬適的笑道:“是麼?老夫我可想試試,呵呵,天變皆不足以懼,何況是一些自命俠義的雞鳴狗盜之徒?假如這般人有骨氣,老夫正歡迎他們來。可是這麼幾十年的悠久時光,老夫卻失望了,直至目前為止,躺下去的盡是這般人,我長離一梟仍舊是長離一梟,我獨尊東海依奮是獨尊東海,哈哈……”
說到未了,長離一梟已狂放的大笑起來,笑聲高拔如雲,幾裂金石,笑聲中,幾乎隱隱含有天搖地動的豪邁之氣!
“你該笑夠了,衛西。”一個語聲陰沉的傳來,似來自一處幽渺的地府。長離一梟驀然止笑,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的道:“是你麼?嘯天客蒙兄?”說話之人正是那站於一旁,一直未曾有過任何舉止言詞的獨臂獨目之人,他這時緩緩走出,獨目中散射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光彩,像煞一個惡魔的凝睇,有著令人混身顫慄的悽布力量。
但是,長離一梟卻恍如未見一般。仍舊笑吟吟的瞧著對方,絕斧客陸海早已劍披弩張,準備隨時出手,他深切的明白,當自己島主越笑得濃厚時,他笑容中是包含了些什麼意義。
是的,假如你仔細去分析長離一梟的笑容,你便會不寒而慄,因為,透過他這層笑意,便可以發現裡面有著多少冷酷與殺機。
這時──
嘯天客蒙大釗,那陰沉得可怕的怪人,已有些僵硬的牽扯了一下他的嘴角。反手自皮背心後拿出一隻長只尺半,粗逾兒臂,通體收三角形的尖銳武器來,這兵刃泛著黯紅的顏色,上面尚布有斑斑的烏痕紫點,異常刺目。
於是──
他殘酷而陰森的道:“衛西,我挑你。”
忽然,一條瘦創的身影掠向前來,在長離一梟身傍停住,朝著嘯天客露齒一笑,意態瀟酒的道:“蒙大釗,在下替衛前輩接住了。”
長離一梟看看身法之人,面孔上的微笑依舊,語聲卻透出真摯:“小兄弟,你真有此雅興麼?”
來人正是江青,他默默頷首,沒有說話。
嘯天客蒙大釗面孔上沒有絲毫表情,他輕輕將手中兵器在臉頰上摩挲,沉厲得令人驚悸地道:“小輩,你來也行,讓衛西多揣摸一下我的出手路子,也可以多活上一刻,你們今日不會再走出大風谷了,否則,便是我走不出。”
他又望了江青一眼,點頭道:“你很聰明,在你這種年紀死去,可正是烈日當空的絢爛時節,一個人要去就去得慷慨豪壯,待到暮氣沉沉,就與那風前殘燭一樣,沒有什麼意味了,當晚霧合攏時,為你,或為我,輕生還之人唱一曲悼歌江青淡淡一笑道:“朋友,看不出你還很帶點詩情畫意,不過,何苦非要拚到至死方休呢?你我之間,似乎沒有這麼深切的仇恨。”
嘯天客蒙大釗冷酷的道:“自我有生以來,凡與我動手過招者,必須分出生死,沒有平淡過去的。小輩,你知道我的眼,我的手,是如何失去的麼?這裡面都有著數十條生命的代價。”
天連劍遲若雲仰首看了看那烏雲四合的灰黯天空,風吹拂得更獰厲了,他的銀髯飄舞著,於是,他與地連劍夢真、人連劍邵竹溪二人緩緩站開,三人成了一個鼎足之勢,休看這平淡的鼎足之勢,卻暗含有攻守白如的玄機。
嘯天客蒙大釗將手中兵器微微上舉,沒有表情的道:“小輩,注意我的”糜骨“。”
江青靜靜的道:“唔,這兵器糜骨?”
蒙大釗不再多言,蓬亂的頭髮被風吹得更雜亂了,他開始一步步的向江青逼進,每一步卻是那麼沉穩而堅實,都帶著一股令人震憾的力量。
江青左手拇指一挑,已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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