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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鴛喜樓時,我沒見著鴇兒。那藍甲美妓送我們到門口,嘴裡嬌嚷著:“爺常來!”
韓陽叫了馬車,吩咐了路線,然後暈乎乎地睡著了。雖然已經入夜,空氣裡卻並不寂靜,不時有行人或馬車從我們車旁經過。偶爾遇到買賣人,還會吆喝兩嗓子。
走了不一會兒,馬車伕突然道:“爺,快到了。”
朱君止沒吭聲。突然彈指點了韓陽睡穴。
我超極驚奇地看他掀開車底板,從裡面掏出十來把刀劍兵器。他脫去衣服,讓我幫忙把那些利刃貼身用布條纏好,還有幾把他實在帶不了,便用布條纏在我的胳膊大腿上。他還囑咐我說:“小心點蹦達,別把褲子割了。”
一切準備就緒。他又解了韓陽穴道,叫醒韓陽。可憐那老哥直到現在還睡不清醒,惺忪著直管我叫媽!我暗笑朱君止點他穴道都多此一舉了。
下車的時候,朱君止沒給錢。哦,才想起來,他在鴛喜樓好像也沒給錢。
韓陽才不理會這些細節,他下了車,大大咧咧帶我們往裡闖。門口層層守衛的牢官侍衛一見他無不恭敬,口稱大人,見我和朱君止雖面有疑色,但也沒好意思問,裝著沒看見便放我們過了。
韓陽進到裡面,問其中一個類似牢頭之類的人物:“那個主兒還好吧?”
“回大人:好著呢。人家可是皇親國戚,咱不敢怠慢。”
韓陽得意地回望我一眼。似乎在說:看,我沒騙你吧?
我用鼻子哼他,翻著白眼看屋頂,就是表明不信。
韓陽有點掛不住了,對那牢頭道:“那我也得去檢視檢視,一旦出點意外咱可都吃罪不起!”
牢頭猶豫片刻,留了個心眼道:“這兩位定是大人的朋友吧?請稍坐,下官這就吩咐人備上茶水點心。”
“坐什麼坐?都是自己人,不礙事。”韓陽說著推開牢頭,大搖大擺給我們開路。
牢頭心急,但又不好阻攔,只好道:“那也要例行搜身才可!大人,這裡關的可都是重犯,若出了事,你我都擔待不起!”
韓陽尋思一下,終於接納意見,點頭道:“也好。”
這“也好”兩字驚得我後心發涼。再看朱君止,他面上不動聲色,卻已將手伸進袖口摸著什麼。我猜等會兒掏出的要麼是暗器,要麼是毒藥,要麼是浸了毒藥的暗器!
“朱兄,對不住了。這是咱的規矩。”韓陽呵呵一笑,對朱君止抱歉道。
朱君止還是笑嘻嘻的,“這是自然。此非平常之所,怎可沒有規矩?
“呵呵!朱兄果然明理,不愧作大事的材料!”韓陽說著,對那牢頭道:“搜吧。”
眼見那牢頭和另一獄卒往身邊摸來,我越發沉不住氣不知所措。我怕的並非自身安危,就算被發現了,以朱君止的武功也能帶我平安離開,可是如此一來,這個營救銘王的計劃就會泡湯,之前的努力全都白廢了!
恰在此時,外面突然有人高聲喧譁,刀劍相碰乒乓作響,一個獄卒快步跑來道:“不好了,大人!有人劫獄!”
韓陽一聽嚇得臉色煞白,隨便抓了什麼兵刃就要衝出去!朱君止一把攔住他,道:“韓兄莫要衝動。膽敢劫牢的都是亡命之徒,你如此冒險可是會丟性命的。”
“那,那該如何是好?”韓陽一聽是要玩兒命的,手抖得連刀都握不穩了!
朱君止道:“料那些匪徒也只有勇無謀,這裡侍衛眾多,他們一時進不來。待時間長了,他們怕招來官兵,自己就退了。”
韓陽連連點頭說:“有理。”然後指著牢頭,還有將要給我們搜身的獄卒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看著!”這人自己膽小,就讓別人送死,呵,倒實在。
那牢頭和獄卒雖面有難色,但領導發話也不得不聽,只好領命出去。如此一來,搜身浩劫竟有驚無險地過了。我心裡不由暗自慶幸這鬧騰的時間剛剛好。
“韓兄。這劫牢的可是天天都有?”朱君止裝傻問道。
韓陽正在抻著頭張望門口,被突然一問嚇了一跳,定定神道:“不多,不多!天子腳下,哪容得匪類猖獗?我上任三年,這才是頭一次。”
“如此甚好。”朱君止又道:“那些匪人並無經驗,定是低估了這裡的風險。恐怕打到最後,不但劫牢不成,倒把自己也送進來。”
韓陽見朱君止面不改色還開玩笑,也跟著寬心一笑,“朱兄果是做大事的,臨危不亂,著實讓小弟佩服。”
朱君止假歉虛道:“韓兄折殺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