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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臂翁葛烈剛才吃了一大驚,呆了半晌,剛有一點兒定過神來。
可是,他一聽得那和尚說出這樣的幾句話來,面上神色,又為之突變!
在旁人而言,這幾句話,實是十分普通。
然而,鐵臂翁葛烈聽到了,卻足以令得他心頭怦怦亂跳,手按胸口,不由自主,向後退出了一步。
原來,鐵臂翁的確有一隻繡花荷包,在他的懷中!
像鐵臂翁這樣,響噹噹的人物,懷中居然會有繡花荷包,實是十分奇特之事。鐵臂翁這人,有一樣好處,那便是用情十分專一。
他一直放在懷中的那繡花荷包,還是他老妻當年給他的定親之物,荷包內那隻蓮花形的銀錠子,也是當年他們兩人一齊用剩下來的。葛烈每次外出,總帶在身上,以作思念老妻之際,慰情之用。
那隻繡花荷包,是放在他懷中的一隻鹿皮袋之內,平時絕不取出來的,自然也無人知道。
然而,那和尚卻如數家珍也似地講了出來,怎不令葛烈大是吃驚?
他後退了一步,以手捫胸,不知是不是該將那繡花荷包內的銀錠子取出來好。那和尚在他猶豫不決間,冷冷一笑,道:“原來葛施主這等小氣!”
葛烈心想,那和尚的武功如此之高,自己若是得罪了他,只怕後患無窮,何不打發了他,再作打算?因此,他連忙乾笑幾聲,道“一個銀錠子,能值幾何,大師既然要時——”
他一面說,一面自懷中取出了那隻鹿皮袋來,伸手入袋中,去取那繡花小荷包,可是他手伸了進去,卻取不出來,面上神色立變,那句話只講到一半,便陡地停了下來!
原來,他伸手人袋,袋中竟沒有那隻小荷包在!
葛烈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那鹿皮袋他幾乎是貼身而放,沒有一刻離開過他的身子,那 花小荷包,如何會不見的。
如果說是被什麼人偷去的話,那麼,這偷物之人,要取他的性命,可以說易如反掌!鐵臂翁葛烈,在大河以北,聲名極著,而他的武功,也的確有特殊的造詣之處。但如今,他面色灰白,全身把不住微微發抖,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眾人看了葛烈這等情形,心中俱十分驚訝。
玉面判官杜常首先問道:“葛大俠,怎麼了?”
葛烈這時,實是有口難言,抬起頭來,只是苦笑了一下,並不說話,眾人心中更奇,就在此際,只聽得那和尚道:“想必是葛大俠不肯,哼哼,人道葛大俠仗義疏財,如今接濟一個窮和尚,不到一兩銀子,竟還不肯,這也可以說浪得虛名之極了!”
葛烈的面色,由白而紅,怒氣沖天 ,一聲冷笑,道:“大師,我那小荷包,若是你取去了,尚請送還,若是大師要銀子用,持這小荷包到冀北葛家莊去,多沒有,三五萬兩,還是湊得出來的。”
眾人一聽這話,心中更是暗暗吃驚,心中俱想,如果那和尚竟能在葛烈的身上,將他的東西偷去,那本領也就太大了。
而他偷了東西,又上這兒來指名化緣,那自然是有意生事了!
眾人一想及此,想起他指名化緣的,不止葛烈一人,自己這些人,個個都有份,各自暗忖,自己不見了什麼呢?他們這樣一想,每個人都不自由主地向自己的懷中摸去,看看可少了什麼。
一摸之下,每一個人,莫不面上變色。
這時候,袁中笙在一旁,見這許多高手,忽然之間,都面無人色,心中不禁大奇,並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和他一樣,在一旁觀看的潘克,心中雖然一樣奇怪,但是他卻已經看出,那是眾人身上,都少了一件萬不應該失去的物事,所以在剎那之間,面色才會變得那樣的難看的。
而他的心中,也是十分吃驚,囚為眼前的這幾個人,都是一流高手,來到了費家莊,連費七光牛,為了應付這幾個人,都不能不感到頭痛。
如果說那和尚竟有本事,在眼前這幾個人的身上,—一做下了手腳的話,那麼,此人武功之高,確是不可思議,費七先生對他,實有大力結納的必要!
潘克想及自己自始至終,未曾得罪過那和尚,心中好生自慰。
只聽得那和尚哈哈一笑,道:“葛大俠,你自己不見了東西,如何死賴人,什麼人偷了你東西的,便是灰孫子,王八蛋,見不得天的畜牲!”
那和尚這幾句話一說,眾人又不禁都呆了。
一則,是那樣的粗話,出自一個出家人的口中,聽來實是十分刺耳。
二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