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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說法,哪裡有一些出家人的口吻在?不禁失聲笑了起來,道:“大師說笑了。”
笑和尚望了袁中笙兩眼,道:“範玉雲說你是邪派中人,我看未必,你大約是天山派一路的吧。”
袁中笙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是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笑和尚道:“不但俗家人有不願說自己姓名的,連出家人也有不肯道自己法名的。我便曾遇到過一個僧人,看來他功力之高,舉世無匹,但我和他共處三日,他卻不肯留下法名來。”
袁中笙聽了,心中不禁陡地一動。
因為照笑和尚所說,那個僧人,分明便是在太湖旁的小漁村中,將他積蓄在頭頂的怪力化開,令得他功力陡增的那個僧人!
那個僧人的武功,當真可以稱得上高極,但是行徑之神秘,卻也到了極點。袁中笙想了一想,裝著不在意的神氣,道:“那也不是什麼出奇之事。”
笑和尚道:“我看範玉雲只怕還會來無理取鬧,可要我送你一程麼?”
袁中笙心中一驚,忙道:“不用了!”
他心知笑和尚所說的事,實是大有可能!
是,袁中笙一面說,一面已站了起來。
笑和尚道:“閣下落落寡合,自然不願有人同行,我回昆明城去,若是半路上遇到範玉雲去而復轉時,我一定攔阻她,不讓她來擾你。”
袁中笙忙拱手道:“那就最好了,笑大師,咱們後會有期了!”
他話才說完,便急急向前走去,不一會,便已穿出了那片竹林。
袁中笙雖然知笑和尚言出必行,若是遇上了範玉雲的話,一定會設法阻攔她的。但是笑和尚卻也有可能遇不到範玉雲。
而且就算遇到的話,笑和尚也不能和範玉雲翻臉,範玉雲還是有可能追上來的。若是被她再次追上,那就沒有人再來為自己解圍了。
袁中笙一想及此,向前的去勢更急。
他棄大路而不行,專揀小路走,到了天黑時分,已經來到了一個人跡不到的山坳之中,袁中笙這才停了下來,躺在草地之上,凝神養氣。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他再睜開眼來看時,天色已然濃黑,山坳之中,十分幽靜。
袁中笙心中暗忖,這一次,自己總算擺脫範玉雲的追蹤了。想起在竹林之中發生的事情,他兀自心有餘悸,心頭狂跳不已。
他呆呆地坐了片刻,便繼續向前走去,沿途採些山果子充飢,又循著水聲,找到了一道山溪,在月色下看來,那道溪水,簡直就同一條銀色的帶子一樣。
袁中笙在溪邊停了下來,準備俯身去掏溪水喝。
可是他這裡雙手還未曾碰到溪水,忽然聽得範玉雲的聲音,自下游處走過來,道:“這廝傷神勞氣之後,必然覺得口渴異常,而這裡的附近,只有這一道小溪,你向下,我向上,咱們沿溪找一找!”
接著,另有一女子道:“好。”
範玉雲又道:“你若是發現了他,便發訊號。”
那女子又道:“我知道了。”
那女子的聲音,聽來年紀甚輕,多半是範玉雲門下的弟子。
袁中笙一聽得範玉雲的聲音,心中不禁大驚,慌忙掏了兩下溪水,胡亂喝了幾口,卻已聽得範玉雲的腳步聲漸漸傳了近來。
袁中笙連忙站了起來,待要避了開去。
可是一則由於他元氣大傷,還未復原,二則他此際心慌意亂,也不及看清腳下的情形,一腳踏在一塊圓石之上,身子一個站不穩,向前一傾,“噗通”一聲,竟跌人了溪水之中!
他才一跌入澳中,便聽得範玉雲的厲喝之聲,傳了過來,道:“前面什麼人?”袁中笙身子伏在溪中,好在那溪水不是太深,只不過恰好將他人淹住。
他連忙伸手拉了一把水草,蓋在自己頭上,希望範玉雲不要發現自己,微微昂起了頭只露鼻孔在外面。
他因為聽出範玉雲的聲音已來得極近,所以便伏在溪水中,不敢再亂動。
果然,他才伏下不久,便聽得範玉雲一面喝問,一面向前掠了過來。
此際天色恰好十分黑,範玉雲在溪邊掠過,卻是未曾想到有人會在溪水之中,在袁中笙的身邊掠過,向前奔了出去。
袁中笙抬頭一看,只見那一塊遮住了月光的烏雲,眼看便要移了開去,到那時候,只怕月光普照,自己便無所遁形了!
所以他連忙爬向對岸,一上了岸,便沒命也似向前奔去,奔出了半里,才停了下來,也不顧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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