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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隆德表現出用語上的不滿。關於這點,黑髮精靈也不明白是為什麼,彷彿他的每句話,總能讓眼前的王者找到不滿意的地方。
“我不明白,難道值得你堅持的東西,就只有那一座墓碑嗎?”或許,這一刻,只有瑟蘭迪爾自己知道,他並不是在不滿意眼前這位精靈的措辭,從來都不是,他只是不能接受這種犧牲者式的決定,就如同當年的自己。現在,他已經放下了王冠,而對面所站的精靈卻依然帶著,而分歧,也註定從這一刻開始。
瑟蘭迪爾從來都不擅長勸慰他人,因為國王從來都不需要開解別人。所以面對眼前固執的精靈,瑟蘭迪爾也表現出一種束手無策的惱怒。那是作為精靈的他不能理解的“延續”,而恰恰是作為擁有人性的埃爾隆德所必須堅守的東西。就像是一條重合的直線,突然因為某一個阻礙而被衝撞得分道揚鑣,而此刻的瑟蘭迪爾,卻想要重新讓這兩條線迴歸融合。
然而最終,瑟蘭迪爾卻沒有等到埃爾隆德的回答就離開了,也許是他忽然發現,自己不願意或者說,懼於聽到那個答案。當在灰港見到他的第一面起,瑟蘭迪爾就察覺到埃爾隆德已經開始步入無節制的衰弱,再後來,他看見了站在人皇墓碑旁的萊戈拉斯,他的悲傷深深衝擊了精靈王的內心,自那以後,瑟蘭迪爾甚至不能確定,當埃爾隆德真正步入彌留,自己的結局會怎麼樣。從他的內心來說,瑟蘭迪爾是希望埃爾隆德能跟他一起走的,而之於北方之王而言,他會不惜一切讓這個希望實現。
在埃爾隆德看著瑟蘭迪爾似乎沉著一張臉關上書房門後,正想坐下來思考一會兒,卻又因那扇被重新猛然開啟的拱門抬起頭。“把你的衛隊借給我,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他們去完成。”
“如你所願,瑟蘭迪……”
“感謝。”還沒等埃爾隆德把接下來的話說完,精靈王又重新關上門,將那個讓他心煩卻又無謂仁慈的聲音關在身後,但那傲慢的神態卻將“任性”詮釋的淋漓精緻。縱然這次談話依舊無疾而終,但埃爾隆德卻坐在露臺上,深邃如夜的黑眸便就那般熾熱而迷戀地注視著站在王城前,似乎正在向那一隊精靈說些什麼的金色星辰。然後神色複雜地閉上眼睛……
而另一邊,薩塞爾已經事先奉命將瑞文戴爾最後的一直精靈衛隊集中起來,直到精靈王出現在大殿的臺階上。
“你們有三天的時間,將幽暗密林除了金幣和中土流通貨幣以外的珍寶,運到灰港岸,那裡會一艘通往西方的灰帆等待。”
“是的,陛下。”當林谷的諾多精靈們都因這位精靈王突如其來的要求而趕到驚詫時,彷彿早就料到了一般的薩塞爾率先恭敬地按上左肩領命行禮。然後催促著一眾目瞪口呆的精靈們騎上早就準備好運送貨物的馬車。
直到出了城門,一個諾多精靈才帶著興奮而又不確定的聲音向為首的薩塞爾高聲問道:“難道領主閣下已經答應西渡了嗎?”
“這個問題,或許等到我們回來時就有答案了。”薩塞爾並沒有正面回答,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距離歸途似乎已經不遠了。雖然方才瑟蘭迪爾在宣佈命令時的口氣不怎麼好,但他卻不經意地掃見露臺上那位從頭到尾都追隨著精靈王的目光。他敢打包票,那樣的目光是決不能容忍再一次離別的,或許,瑟蘭迪爾賭的,便是埃爾隆德這一眼的分量。
☆、第三十四章 永生
“吾王,您真的不和我們一起走嗎?”棕發神射手的眼睛充滿了擔憂和不解,原以為在灰港岸等待他們的,是中土大地的最後兩位王者,但送行的依舊只有瑟蘭迪爾的身影,就如同半個月前,送走萊戈拉斯和其他木精靈時一樣,精靈王就那般不動聲色地站在大海邊,任由風沙與時間沖淡他的銀眸,淹沒他的視線,最後和那消失在海平面的帆影,一起無蹤無影。
那樣的目光,彷彿無邊無際的悠遠與平靜。當薩塞爾站在甲板上望向那位如曾經所有的時候一樣巋然不動的精靈王時,彷彿萬里無雲,一碧如洗的天際,只剩了他的身影,便就這般站至時間的盡頭。而在他身邊,什麼人也沒有,所愛的、敬仰的、關心的、重視的,他付出了一切,卻沒有留下什麼,只有回憶孑孓天地……
有那麼一瞬間,薩塞爾幾乎就想跳下甲板,奔赴到那位他追隨了幾個紀元的王者身邊,陰鬱而光明、暴怒而沉靜、冷酷而熱情、傲慢而高貴,他見證了這位彷彿神蹟一般偉大的精靈王所有的威嚴與驍勇,包括他朝向陰暗或光明的情緒,只有他的傷痛,薩塞爾不曾見到。傳令官後來想,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另外一個精靈才是獨一無二的,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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