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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您的傳令官告訴我,魔苟斯之火燒傷您的手臂。”瑟蘭迪爾這看至似情至理,卻又對周圍事物異常漠視的回答讓一旁的薩塞爾皺起了眉頭,但埃爾隆德卻並沒有對此顯出半分詫異的深色,而是依舊平雲不驚地接著說道:“陛下,我帶來了可以為你減緩傷痛的治療方式,如果您可以首肯,我很樂意效勞。”
治療方式?聽到這四個字,連瑟蘭迪爾也有些吃驚,既然眼前的精靈已經知道是魔苟斯之火,那麼就應該知道尋常的治療方式是起不了作用的,除非使用風之精靈戒維雅,維雅……難道他就是風戒的持有者?
“薩塞爾你退下,不要讓任何人進來。”瑟蘭迪爾微微坐正後,揮手讓自己的傳令官帶著守備離去,直到帳中只剩下那個溫文雅緻的黑髮精靈。
然而,埃爾隆德並未直接與瑟蘭迪爾投來的視線交鋒,而是一邊摘下自己黑色的狼皮手套,一邊往瑟蘭迪爾座前緩步走去。
“陛下,請讓我看看您的手臂。”縱使連瑟蘭迪爾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半精靈的聲音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平靜,這讓他的每個字都能像飛旋在森林中最溫和的風一般,沁人心脾,撫平傷痛。除了這點外,魔苟斯之火舔舐後的疼痛也讓瑟蘭迪爾想要儘快醫治,當然,前提是如果真能治好的話。
在不發一言地打量了半晌那雙黑耀星眸後,瑟蘭迪爾優雅地伸出受傷的左臂,還未徹底抬起,埃爾隆德已感覺到了魔焰那一股灼熱的氣息。小心而仔細地捲起瑟蘭迪爾銀色的長袖,只見從手腕到上臂只剩腥紅的肌理,不時還滲著鮮血。
在這一過程中,瑟蘭迪爾還不發一言地觀察著眼前黑髮精靈的反應,見他依舊鎮定如往後,心中竟不免有些像因惡作劇失敗而產生的小失望。“這看起來不像是新傷,雖然看起來在滲血,但更多像是拉扯開的傷口。”在仔細檢視了一番後,埃爾隆德緩下了斷言。
對此,精靈王並未否認,而是一邊任由埃爾隆德帶著維雅之戒的右手握著咒語彙聚的風之光滑過他的左臂,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這的確不是新傷,所以不必治療。”
“的確不必治療,因為這是魔苟斯之火和龍息造成的,即便是維雅也無能為力。”埃爾隆德在確定方才滲血的傷口已經在風之戒的幫助下再次止血後,起身仗劍退於王座之下。對上瑟蘭迪爾投來的冰涼視線,得知他詢問的意圖後磁音緩起:“如果只是魔苟斯之火,維雅是可以治療的,但如果還有龍息之力,就很難辦到了……”語落,埃爾隆德難得地蹙了眉宇,他很難想象,同時面對龍息和魔苟斯之火的精靈王,是怎麼活下來的。
事實上,連瑟蘭迪爾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活下來的。那段痛苦的回憶,他並未對任何人提起,包括他的父親,然而,在面對這個黑髮精靈時,他卻有了講述的慾望。“我曾直面過北方的巨龍,它的盤踞只為守護星辰之劍,但我絕不能容忍我們的國寶落入龍的貪慾。”雖然因記憶的痛苦讓瑟蘭迪爾只願簡單的講述,但足以讓埃爾隆德想象那場慘烈的戰鬥。但從手臂的傷痕來看,更多的是來自於詛咒而非龍息的噴吐……
看透黑髮精靈的疑惑,當精靈王次迎上他的視線,刺痛與燒灼的痛苦慢慢爬上他的半面臉頰。埃爾隆德就這麼看著那美得驚心動魄的半面容貌,慢慢爬上腐敗的腥紅,肌理暴露下的骨骼清晰可見,永遠無法癒合的腐肉就這麼□□裸的暴露在空氣中。
這才是真正的龍息之傷,這樣的痛苦將伴其永世,無法治癒、無法消除,甚至連緩解都顯得那麼困難重重。
瑟蘭迪爾本指望自己的真面目能讓眼前從容不迫的黑髮精靈,流露出哪怕一絲的崩潰和驚嚇,但這一次他又失望了,在那雙深瞳中,他只看到了震動、憐憫和彷彿是被稱之為……心痛……的某種東西……
“我會盡力幫助你,瑟蘭迪爾。”埃爾隆德強迫自己收回放在那半張被毀容貌上的視線,再一次看向眼前精靈王的美麗得驚心的銀色眼眸時,他彷彿心痛得像是看見世間最美得星辰被狠狠擊碎,而他卻沒有能力將那些星屑再拼湊會原來的樣子。
對黑髮精靈膽敢直呼自己之名而感到驚訝的精靈王,原以為自己會因這樣的不敬和無禮生氣,但事實上他卻什麼都沒有做,而只是淡然地轉過頭,避開那雙太過溫柔的深邃曜目說道:“我不喜歡你的幫助,半精靈。”
隨後竟像是逃避似的,瑟蘭迪爾又以方才的姿勢倚入王座,拒人千里般地閉上銀眸不再看他,但不知是因為維雅之力還是因為那個黑髮精靈,原本狂躁的血液和痛處竟在五百年後第一次平息下來,祥和得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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