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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不需望梅止渴,而可以真真切切陪著她,陪著忍耐痛苦也要與自己長相伴的她了……
滿面微笑在將府邸東西隔開的花園石徑頓住腳步,四阿哥眯眼想了想,卻又折身快走幾步,招來臨近幾個下人備了菜,這才再度背起手,翹著唇角轉入了通往西廂的長廊。
“汪……汪汪……”
伴著呼哧呼哧急喘的犬吠由遠及近,卻是自身後傳來,四阿哥微微一怔,轉過身,黑豆已一陣風般奔來使勁兒搖著尾巴,四條腿兒幾是趴在他的金靴上,拖著那整日圓滾滾的肚子,伸出小舌頭又咬又舔。
“一副奴才德行……”見這狗兒不似昨日般只知窩在自己女人懷中,四阿哥便也不覺那麼厭惡,撇嘴淡淡低嗔一句,便輕輕拿靴尖抵了抵黑豆的腦袋,抬眼朝它身後望去。
“四哥!”
視線中出現的,不是往日府前那熱情相迎的溫紫,卻是氣喘吁吁扯著啞婢的十三阿哥,四阿哥笑容一滯,登時扭緊了眉頭,一腳將黑豆踢出半尺遠,在那小狗兒嗚嗚咽咽的哼唧中,沉聲問道,“你怎的又來了?!”
想他尚未開牙建府時,除了逢著皇額娘和自個兒生辰,根本不曾在那緊湊的課業中、抽得出一絲時間四處亂逛;是以前次見這十三弟氣咻咻再度翻牆爬回去,他也並未放在心上,只特意吩咐了高福,每年逢著十三弟生辰都張好大網等他入套便罷。可……
“鬼!湘兒她……她……”
結結巴巴死拽著面色蒼白的薇芳,十三阿哥在四阿哥越來越顯陰沉的面色下怔了怔,大口大口呼吸許久,才定了定神,晃著那啞婢急急說道,“四哥,湘兒她!她方才竟消失了……四哥!我,我見著鬼了!你問她……”
“晴天朗日,哪兒有什麼鬼。胡說。”心下一驚,妒火瞬時被擔憂悉數覆蓋,四阿哥不自覺攥緊了拳,強自鎮定低聲應過,卻是冷笑一聲,朝那再度湊來腳邊、卻只敢嗚咽著繞住他雙足搖尾的黑豆扭扭靴尖,低舒一口氣淡淡說道,“這婢子是個啞巴,問她什麼?你不好好跟著師傅做學問,沒事總來四哥府邸耍什麼樂子?怨不得今兒個在宮裡見著張師傅,被皇阿瑪誇著都笑不出來,敢情是有你這淨為他抹黑的學生。再這麼下去,仔細回頭皇阿瑪罰你禁足。”
“不是……四哥,這不是重點……”眼見四阿哥聞言毫不慌張、甚至還可平靜地端著副兄長面孔呵斥自個兒,十三阿哥一愣,更為焦急地跺了跺腳,忽地將雙掌一擊,抬眼緊盯著四阿哥輕聲說道,“四哥,你讓我見湘兒一面,見著她,你就知道弟弟說的什麼意思了!”
片刻功夫,漫天的霞光已一絲絲被暮色吞沒,四阿哥雖滿心疑問、也極為溫紫擔憂,面上神色卻依舊平靜如常。冷眼俯視著個頭快趕上自個兒的胤祥許久,他便擺手示意啞婢退去一旁,跟著,率先在長廊上的石欄上坐下,指著身邊的空位朝十三阿哥點點頭,待他不情願地垂頭坐下,才壓低了聲音淡淡說道,“十三弟,你日日往四哥府邸爬,此刻又想出這什麼‘見鬼’的謊話,其實都只是因想見湘兒。是不是?”
“不……”兩眼一翻,甚為無奈地擺擺手,胤祥尚未將口中話語吐露,四阿哥卻是輕輕擺了擺手,轉臉直視著他低低繼續道,“昔日,你們常在一處玩,大了也還想經常見著,四哥也理解。可上次我就跟你說過,叔嫂不可越禮相處。湘兒如今是我的女人,你的嫂嫂。你雖年紀尚幼,也該懂事了。別的不說,只為她好也不該死死糾纏。否則,只會給她招來大難。你瞧瞧,今兒個你就找這麼蹩足的藉口出來,下回指不定還說她是個狐狸精。這些胡話若傳入了他人耳中,你是想讓湘兒被皇阿瑪賜死?還是,想湘兒被渾身貼滿符紙,扔去寺院燒了?”
“我沒騙你!”忍不住急吼出聲,十三阿哥雖覺今日的四哥極為罕見的耐性十足,卻也因被誣賴備覺憤懣,四下轉臉瞟了一週,他才咬了咬牙,湊去四阿哥耳邊壓低了悄聲道,“四哥,我真的沒騙你。方才我……”想起那本備覺甜蜜的情景,胤祥的面色微微一紅,渾不覺四阿哥的雙眸已漸顯不耐,兀自垂眼悄聲嘀咕道,“方才,她是真的消失了!我本來還跟她在一處的,眨眼工夫,就看不到她的人影了。四哥,真的不妥,你讓我見她一面,我才安心。大不了以後,我真的再也不爬牆了。”
寥寥數語,四阿哥差不多已猜想出其中內情。恐怕本來二人在花園逢上,小妖因那貪玩的個性又與十三弟稍作打鬧,卻忘了時辰;是以妖型快要顯露時,她才會不顧後果地突然消失吧?真是活該!怎就整日將自己的告誡當作耳邊風?看來婦道的教育,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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