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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轉了方向，一邊一塊擰住她的臉頰往兩側扯著嘀咕道，“嘴怎麼變小了？這才幾日，莫不是牙也長齊了？你……”

“十弟！”

“放肆！”

不約而同齊聲出言喝止，待得席間諸人狐疑的目光在自個兒與四阿哥面頰上跳轉，八阿哥才面色一紅，微微蹙眉低聲說道，“十弟，這是在四哥所裡，莫因他不責怪，你就沒了規矩。”

“哦……”依舊滿心疑惑鬆手撇了撇嘴，十阿哥轉臉瞟了眼面無笑意的四阿哥，這才背手往自個兒位置上踱著嘀咕道，“明明是個夜叉，怎的成了美嬌娘麼……真丟臉。”

“四哥，”方才只與三阿哥側首低語的七阿哥，也是此刻才回過神，極為不解地輕聲問道，“這確是上回那婢子麼？果真變化好大。”

“上回……”伸手拉起手捧雙頰輕輕揉搓的溫紫，四阿哥回身狀似無意掃了眼八阿哥，才淡淡笑道，“胭脂花粉用多了麼。來，不說她了，看也看過了，咱們再稍聚片刻都早些回房休歇吧。”

“四哥，”抿嘴注視了八阿哥許久，待見四哥又轉開了話題，久未言語的九阿哥，才在桌下輕輕摁了摁十阿哥的手，眯眼低低笑道，“我記得上回，八哥本想討了這婢子去的，卻因中途身子不適作罷。不若今日，接著上回的詩，鬥一鬥？”

“三哥、七弟作證，”心下微微一寒，四阿哥已是淡淡笑著直身立起，轉臉瞟著溫紫懵懂的面頰，握住她的手低低笑道，“上回可是十弟代你們那股，認了輸的。而今時不同往日，此刻四哥就把話說明了吧……”

直直回視著眸中瞧得出期待的八阿哥，四阿哥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氣垂眼繼續道，“這婢子已是我的通房丫頭，換言之，是日後的妾室。還望兄弟們，莫再跟我討要。”

“通房丫頭怎麼了？”酒宴過後，伴著沉默不語的八阿哥一同聚在香玉亭，十阿哥思忖半天，方有絲愧疚地悄聲說道，“太子的通房丫頭，如今還不是依舊在儲秀宮當差？八哥，你若喜歡她，我讓額娘幫你討了來。”

“都是你，”摁著八阿哥肩頭搖搖腦袋，九阿哥唇角一撇，不滿地蹙眉斜著十阿哥嗔道，“日後莫總是想到哪兒說哪兒。若非你當日急吼吼認輸，今兒個還是有機會的。”

“那我也不知道這奴才真的滿討喜啊……”垂下眼小小聲自辯一句，十阿哥復又抬眼看著支腮不語的八阿哥，忐忑地輕聲咕噥道，“八哥，是弟弟不好。不過最壞就是四哥，當日定是他故意把那女娃扮醜，騙了咱的。”

“沒什麼。”想起方才時不時總要偷瞄自個兒幾眼的湘兒，八阿哥沉悶的心間漸漸湧上一絲暖意，跟著，卻是平靜地輕舒一口氣淡淡說道，“九弟十弟，雖我確是對那女子有好感，可日後也依舊見得著，是否討得來不重要。只是今日我方見識了四哥的手段。你們瞧得出麼？為何四哥總得皇阿瑪青眼有加？”

“他陰險！”翻著白眼恨恨地悶哼一聲，十阿哥四下看了看，便捂住小嘴悄聲說道，“上回定是故意嚇我，這次又害我在五哥面前丟臉……好麼，如今倒叫人覺得，我膽小怯懦！”

“你又來了……”搖著頭撇著嘴砸了十阿哥一拳頭，九阿哥微微蹙眉瞟著八阿哥，思忖著輕聲說道，“八哥是說，欲擒故縱麼？我看，他本就無意將那婢子給你，偏次次給你期盼。末了，不僅讓你徹底無望，還弄得好似自個兒很無奈……哼，說不定平日在皇阿瑪跟前也是，處處耍心眼兒，咱們何時吃了悶虧都不曉得。”

對九阿哥的話，並無清楚的應答，八阿哥只是轉臉看了看似是微有不解的十阿哥，才輕笑著淡淡說道，“話，不需說得太透。我只希望，弟弟們日後心下有個警醒就好……”

“又嘟著嘴瞎想什麼？”

微有醉意捧著書札盡力睜大雙眸，四阿哥隨意抬眼看了看捻著新衣料烘烤的溫紫，不由帶著笑意淡淡問出了聲。

雖仍覺當著諸兄弟面說起通房丫頭，有絲尷尬；可男人們都有成人那一天，今日既已讓溫紫的容顏暴露在他們面前，自得徹底斷了諸人對小妖的臆想……

“四爺，”將手中衣服翻個面捧在冬火上，溫紫皺了皺眉，有絲不解地低低問道，“怎覺得今兒八阿哥怪怪的。其實奴婢本想問問他，是否見過我的小袋子，可每每覺得他在看我，我抬起臉，他卻就都倏地轉過了頭……害我都不敢湊過去問詢呢。”

“唔……”輕輕挑眉眯了眯眼，四阿哥回神垂首盯著書札，不緊不慢淡淡回道，“你方才不在，那袋子確是被他拾了，已給我了。不過，我又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