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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已是滿目得意。幸好自個兒反應快,不但掩飾了跑神兒的錯誤,而且,看皇阿瑪的神色,對於自個兒時刻想著朝廷,有著些許讚賞之意呢……
“狹隘……”不待四阿哥的笑意由心頭傳至唇角,康熙卻是微一蹙眉,搖頭低嗔一句,無視他有絲愕然的雙眸,轉頭看了看陪侍在側的太子,接著,又環視一週,淡淡問道,“你們呢?對四阿哥所言,可有意見相左的?”
“皇阿瑪,兒臣有話說。”
恭謙地起身揖過,位於前排左側的大阿哥胤徥,遙遙衝一臉茫然的四阿哥搖搖頭,朗聲說道,“說到利誘,兒臣不贊同四弟的說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大清,擁有整個世間的珍寶財物。四弟說,怕利誘得來的奴才,還會被他人所誘……豈非,是對我大清國力,有所懷疑?”
心頭一震,四阿哥更覺驚愕地張開了唇角,尚未仔細思量大哥話中的隱意,卻見太子也緩緩搖頭凝視著他,目露不滿輕聲說道,“皇阿瑪,兒臣也有此意。不過,兒臣以為,四阿哥尚且年幼……心思不夠縝密,偶有失言也體諒得。”
初時的滿心得意,因兩位哥哥的話語,漸漸轉為忐忑與驚懼。四阿哥抿唇蹙起眉心,便微垂眼瞼不再吱聲。
目光淡淡掃過面色恭謙的長子與太子,沉吟不語的三皇子,康熙轉臉又看向其餘幾個年紀尚幼、神色不安的小兒子們,微微仰臉搖了搖頭,抬手示意跪地的四阿哥起身,跟著,復又露出笑顏轉臉朝張適低低吩咐道,“叨擾你帶皇子們做學問了,先生繼續。太子留下,朕,帶四阿哥出去走走。”
所謂收買
作者有話要說:
對自己這些個兒子們,平日不是爭山洞,便是搶鳥窩的笑料,早有所聞;可康熙帝向來不會干涉。在他眼中,這既是兒子們苦學之後的消遣,更是身為皇子,應該經歷的。作為天家男人,從小就得學會為自己的目標盡力爭取;來日,方能有堅定的意志,不受他人掌控,為國盡心,為皇太子盡力輔佐。
這一點上,膝下已上得學堂的幾個兒子中,四阿哥胤禛的確出類拔萃;認準的寶貝,不管詩鬥抑或武力,必要得到。相比之下,長子胤徥、太子胤礽反倒不如年幼的弟弟們;一旦出現爭搶,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自個兒解決,反是求助於他。太子,向來都是因他憐憫寵溺,明著求他做主;胤徥,則總經由惠妃枕邊吹風。
方才藉著四阿哥的思緒,他只是一時興起,想聽聽兒子們對規勸戰俘的想法;順帶著,準備在這個話頭上,教教皇子們,在日後身處朝廷事務時,該如何培養忠心之士。卻未料到,如今這些兒子們,已然起了爭寵多愛之心;借題發揮,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緩緩跟在皇上背後的四阿哥,此刻也是沉默不語揹著小手,眉頭越蹙越緊。
他想的,只是單純地收買人心;為何大哥二哥,會將小小話頭,轉至大清國力之上?直到現在,他也不覺得,自個兒所思有何錯誤之處。國力雄厚,與規勸戰俘,關係大麼?總不成為了一兩個可用之才,便要將大清所有寶物悉數奉上吧?那豈非得不償失?!
“胤禛。”正自思忖,聽聞前方傳來皇阿瑪的低語,四阿哥忙凝起神,略微跨上一步,緊緊跟隨在皇上的身側。
垂眼瞟了瞟神色忐忑的四阿哥,康熙低低一笑,揮手擺去眾人,溫和地淡淡笑道,“你可知,今日你犯了兩個錯。”
“兒臣愚鈍。請皇阿瑪明示。”
“不要怕。”邊踱邊用手掌輕輕摁了摁四阿哥的肩,康熙的唇角愈發上揚,掃視著周邊氣勢輝煌的宮廷建築,沉吟道,“其一,對威逼利誘一詞,所思過於狹隘。其二,依舊是皇阿瑪昔日告誡過你的,喜怒不該形於色。”
眼見四阿哥目露茫然卻是恭謙地點頭認錯,康熙足尖一轉,引領著他緩緩踱向宮中太監住所,復又緩緩說道,“所謂威逼利誘,並非如字面所示,用威嚴,用錢財得去人心。不要過於擔憂你哥哥們的說法,有一點,你說得很對。錢財寶物誘來的奴才,皆為異於動搖之人,信不得。”
“是……”皇上沉穩中不失安慰的語調,讓四阿哥心間的鬱結微微消散,抬臉仰望著他輕聲回道,“皇阿瑪,可前人既有此說法,便是說,此法行得。兒臣,仍是不解……”
抿唇低低笑了笑,皇上抬眼看向越行越近的目的地,淡淡說道,“威也好,利也罷。這說法,實是指審度對方心中,最易於攻陷的弱點,有的放矢,一擊即中。而威,並非威嚴,確切說來,該是威脅;利,則不只錢財寶物,除此之外,‘恩’與‘情’分量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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