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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考完了,芊芊一步一跳抄了條捷徑直奔約會地點,甚至刻意忽略斑馬線的存在而直接穿越馬路。
正想推開玻璃門,眼前的一幕令她縮回了手。
她狐疑地盯著坐在靠窗位子的那對男女,還有一個咧嘴笑著的小孩。
突然間,她怯了步。
她縱身躲過他們的視線,在店外的轉角處暗暗地觀察他們。那女子,充滿成熟的韻味,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迷人的嫵媚,芊芊直覺她是屬於會讓男人無法抗拒的那一型。
而這樣的女人為何和葉翊廷靠得那麼近?近到……引她妒火中燒的地步。
那女子將手中的小孩抱到他面前,他笑著伸手摟在懷中逗著……那小孩看來約莫像剛會說話的年紀,長得白胖可愛,長相甚是討人喜歡。
芊芊直覺事情不對勁,無奈腦中的思緒全糾結在一起,理也理不清。
小孩在他懷裡笑得燦爛,然而芊芊的心情,卻頓時跌進深不見底的冰窖中。
因為,她看見……那小孩竟然張嘴叫“爸爸”。
他叫她的葉翊廷“爸爸”?
不!她不相信!
腦中兀然浮現葉翊廷昨天在電話中的字句:“有話跟你說。”這五個字開始在空氣中迴盪縈繞著,不停地揪扯著她的耳膜和神經中樞,全成了張牙舞爪的惡魔,啃噬著她的骨、她的肉,幾乎吸乾了她的血、她的思考……
努力撐住因為沒了力氣而癱軟的雙腿,她希望接下來所看到的能讓她有將這一切解釋為誤會的證據;但是她失望了,而且是絕望的。
她發現自己被一道閃光射中,她的心被它刺穿,正淌著湧湧不絕的鮮血;這道光芒,來自葉翊廷遞給那女子的鑽戒——一隻晶瑩閃爍的鑽戒。
一陣剜心挖肺的疼,芊芊頓時明白了一切。她好慶幸,慶幸自己沒有莽撞地衝到他們面前,然後接下他倆丟過來的炸藥——會將她炸得粉身碎骨的炸藥!
她失了神,轉身就跑,她不知自己為何逃離?
恍惚間竟在心底冷冷地笑了出來,毫不留情地嘲笑自己的痴傻和愚昧。四年來付出的真心竟因離久情疏,而讓他視如敝屐般狠狠遺棄在荒僻陰冷的角落。
外頭的陽光驕炙,卻絲毫不能給她一絲絲的溫暖;她的身子不停地瑟縮、顫抖,彷彿置身冰天雪地裡。沿路上,她只是跑,卻沒有哭;她甚至不瞭解自己哪來的勇氣,竟能讓她抬起軟弱的雙腿飛奔。
一直到了家關上房門,她的淚水才像決堤的河,在床上恣意氾濫著……
她的淚水,不只為了宣洩,也為了給自己一個藉口恨他。
今夜,為他哭幹了淚;明朝,她要與他劃清界限,從此分道揚鑣。
哭著哭著,被擠壓的情緒仍放肆地佔滿她心頭,而她的軀體卻像五臟六腑全被掏空似的難受。是他,將她拉進他罪惡的愛情囚牢中,用把大鎖關住她,使她成了愛情的禁錮者、俘虜者、受害者,然後不念舊情懷抱新人;甚至……還有了愛的結晶!再來便急急一腳踢開她,讓她在籠裡跌跌撞撞、頭破血流,而他給她的安慰,將只是冷眼旁觀。
她蜷縮在被窩中,立了個毒誓——她不要軟弱、任人宰割,她要反擊、她要報復!
轟轟烈烈的報復!
她直覺自己就像只蜷伏在黑暗洞穴中的害蟲,盤算著如何一點一滴地侵蝕目標,然後消滅摧毀它,徹徹底底、不留餘地、完完全全地!
晚上,被放了鴿子的葉翊廷氣急敗壞地打了幾次電話,茜茜雖然納悶芊芊為何如此早就寢,卻也只能愛莫能助地要他明天再打來問問。
今天是芊芊高中以來第一天中斷寫日記的習慣。
她無暇,也無法將她的百感交集、哀憤怨慰在字裡行間表達出來,運筆變得好難、好難……
昨夜的枕頭,溼了又幹、幹了又溼。
芊芊望著牆壁和天花板一整夜,失落、無助,她竟失眠了。
昨晚輾轉難眠的後遺症,終於在今晨展現無遺——
鏡中的她,嚇了自己一跳。兩個深深沉沉的黑眼圈框住哭得浮腫的雙眼,在瘦削蒼白的臉上佔去了大部分,那模樣活像個巫婆。
盯著鏡中的影像,芊芊笑了。經過一夜的反覆思量,她盤算好完美無缺的計劃——復仇計劃。她突然發現,鏡中的巫婆在笑;那是一種極為冷酷、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她準備要施展邪術,痛快地報復!
待茜茜出門後,她在茜茜的書櫃裡翻了許久,終於找到了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