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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有點發窘，不由又後退了一步，靠著牆低著頭，不住地後悔剛才那個不倫不類的稱呼。

“確實是個有趣的孩子。”大蛇丸嘴角輕揚，“難道真如君麻呂所言，就是你，殺死了我能幹的部下嗎？”

呃，聽這副口氣，莫非要報仇？嵐的心一緊，剛想解釋些什麼，可甫一抬頭便見大蛇丸的臉近在咫尺，禁不住嚇得大叫一聲。

她僵硬地緊貼著牆壁，後背上已是冷汗涔涔，儘管大蛇丸的眼角帶著一絲笑意，感覺不出他的殺氣，但就是因為難以捉摸他此時真正的心情才使得她更加恐懼。後面已無路可退，她竭力剋制身體的瑟瑟發抖，腦子裡飛速地變換著念頭，斷斷續續地回答著，“嗯，這個，整件事，我想，我想應該解釋一下，我真的，不是，不是那個，有意與您，與您為敵，嗯，其實……”

“解釋什麼的暫放一邊，我只想知道，真是你殺了寒扇嗎？”大蛇丸的笑意更濃，但嵐卻更加驚惶失措起來。

哎呀，大叔，這樣只問結果、不問過程的態度可是很不客觀公正啊。她咬著唇，不敢開口承認，但更加不敢對大蛇丸的問話裝聾作啞甚至意圖欺騙，只得點了一下頭算作是回覆。

“哦，小小年齡便能達到如此程度，真是很了不起。”大蛇丸輕輕抬起手，捻起一縷嵐的長髮，在手指上繞了幾圈。

這是在誇獎她嗎？不，當然不會是。嵐本能地排斥大蛇丸碰觸她的頭髮，卻又無法做出任何抗拒他的舉動。手裡儘管握著苦無，但她怎麼都沒有勇氣抬起手朝他刺去。面對這個男人，她自知沒有半分勝算，至少是對現在的她而言。眼前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頭髮又被放了開來，當嵐以為可以稍微鬆口氣時，從下巴處又傳來了冰涼的觸感。大蛇丸用手指抵著她的下巴，使她被迫抬起了頭，對上了他的金眸。剎那間，她覺得徹骨的寒意流淌過全身，恍惚間看到一條可怖的巨蟒正盤蜷昂首，嘶嘶吐信，眼裡閃著幽光，而她，則是已被盯上了的獵物，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甚至連意識也不為自己所支配。

“你，是忍者嗎？”大蛇丸低聲問道。

嵐的眼神有些空洞，慢慢搖了搖頭。

“那你的忍術是誰教的？”大蛇丸繼續發問。

“是，是曉。”她“老實”地回答著。

“哦，既然如此，你是曉的成員，亦或是，曉的手下？”大蛇丸半眯起了眼睛，提到“曉”，令他的心情不是很愉快。

“算是半個，半個成員吧。”嵐盯著大蛇丸的金眸，已如被催眠了一般。

“半個？”大蛇丸有點意外，眉毛輕擰，“你到底是什麼人，來自什麼地方？”

“我叫，千夜嵐，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我，我來自，來自，來自……”嵐無意識地重複著“來自”，當“另一個世界”幾乎要脫口而出時，忽覺夢醒一般恢復了神智，硬是把這不該說的話給嚥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川之國”。

話音剛落，她便覺得脖子上一緊，下一秒鐘，雙腳已脫離了地面，後腦勺結結實實地撞上了身後的牆壁，手中的苦無被震落到地上，劇痛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望著臉上已無一絲笑意的大蛇丸，她驚惶莫名，吃力地想掰開脖子上的那隻手，卻是無濟於事。

“在長輩面前撒謊，可不太好哦。”大蛇丸不疾不徐地說著。

“啊，大叔，別……不行了，別……”嵐痛苦地皺緊眉頭，從嗓子眼兒裡用力擠出聲音，手腳不停地亂動著，可是越掙扎他反而掐得越緊。肺裡的空氣彷彿被抽乾一般；眼看著就要背過氣去。驀地，脖子又突然一鬆，久違的空氣再次進入到了自己肺裡。

“咳，咳咳……”嵐跪坐在地上，撫著喉嚨不住地咳嗽，完了使勁吸了好幾口氣，呼吸這才漸漸趨於平緩。完全不明白大蛇丸是怎麼知道她撒了謊，她的臉上，難道有露出什麼破綻嗎？

“在大人面前，還是合作一點吧。”兜笑眯眯地“開導”道。

嵐只是驚魂未定地蜷在牆邊，不敢再抬頭看大蛇丸一眼。

“小姑娘，不管你是誰，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大蛇丸暗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要麼，脫離曉，做我的部下……”

啥？嵐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離開鼬他們，投奔這條大蛇？不要！她想也不想地搖了搖頭。

“別這麼快做決定嘛。”大蛇丸咧了咧嘴角，“如果對我的第一個提議不同意，那你就，成為我的實驗品吧。”

嵐徹底嚇懵了。實驗品？開什麼玩笑，這些所謂的實驗品，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