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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這一夜之內，被紫宜君丟來丟去，便懊惱的恨不得咬死自己。

無心之旅（父子）　正文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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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惘

金碧輝煌的大殿下跪滿了文武官員；文官穿著暗紅色的官服在大殿右側，武官身著墨藍色的官服在左側。

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紫宜君深深地靠進龍椅內，一雙深邃的眸子冷冷地睨著大殿下的眾人。

就在不久前，紫宜君出現在大殿上時，殿內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被纏繞在紫宜君肩膀上的一條小白蛇吸去眼球。

過於驚訝的他們，竟忘了身處的位置。被紫宜君沒有溫度的目光掃過，眾人如被冰山壓過一般，瞬間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希望雷霆之怒儘快過去。

大殿之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僅僅是紫宜君淡淡的掃過一眼，便好象被掐住脖子般，讓人透不過氣。

泠沐直直地趴在龍椅前的桌案上，小巧的尾巴不滿地時不時地拍打下桌面上的奏摺。

在半個時辰前，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泠沐趴在柔軟的白老虎皮上正舒服的會周公之時，突然被一隻手拎起尾巴帶出了溫暖的室內。

泠沐眯著血色的眸斜了眼龍椅上的紫宜君。腹誹道：“真是個冷酷的暴君。”回過頭，順著書暗的桌腿爬到地毯上。

盤曲著身體看向戰戰兢兢地跪了一地的人。

※※※※※※※※※※※※

羅浮生垂下頭，餘光瞥向跪在武官佇列裡的周寧康。放在地毯上的雙手已狠狠地抓成了拳。

“啊……”回過神，羅浮生感覺脖子處一涼，忽地看到一條白色小蛇纏繞在脖子上，一雙血紅色的眼探過來，吐著信子看著他。

原本詭異沉寂的大殿內，被羅浮生的一聲驚呼打破。眾人不解地偷偷地瞄向羅浮生。

羅浮生雙手支撐著地面，垂下頭，飛入鬢角的雙眉下是緊緊地閉著的雙眼。“臣該死。”殿內再次恢復到前一刻的沉寂。

——“難道是我嚇到他了嗎？我不想嚇你的！貝貝，我是姑姑啊！貝貝……”泠沐依舊纏在羅浮生的脖子上，三角形的小頭頂著羅浮生的臉頰叫道。

——“該死的，變什麼不好，為什麼變成一條不會說話的蛇了~！”泠沐懊惱地用尾巴拍打羅浮生的肩膀。

看著羅浮生因驚惶而蒼白的側臉，泠沐愣了愣。……現在的他是蛇，而且，眼前熟悉的臉只是屬於前世中的記憶而已。

家人的面孔一一浮現在眼前；回憶如決了堤的洪水般從記憶深處湧現。紅寶石般的眸子變深，變沉；

——當初沒有續命是對還是錯？出現在這裡有什麼意義？如果現在死了……會不會回到家人的身邊？他們……還好嗎？當看到我的屍體時，他們會怎麼樣……

“回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在上方響起，沒有起伏的聲音中似乎帶著隱隱的怒氣。

泠沐依舊沉陷在自己的回憶之中；對目前的生或死的抉擇中。

——“媽媽，爸爸我想你們，好想，好想……”血色的琉璃晶面上漸漸地蒙上了一層水霧。

“噗！”羅浮生只覺一陣風鋪面而來，隨即便狠狠地被打飛了出去，身體撞在大殿的廊柱上。胸口內血氣翻騰，一股腥甜瞬間噴薄而出。

羅浮生忍著體內的劇痛，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恭謹地跪在染了血的地毯上，一動不動。

明黃色的身影筆挺地立在殿內。殿內無一人敢發出聲音，就連一個大氣也不敢喘。甚至恨不得可以不用呼吸或者鑽到十丈下的地底。

紫宜君冷冷地看著纏在手腕，狠狠地咬著他手掌不放的泠沐。鮮紅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到紅色的地毯上，如一多朵綻開的花朵般醒目。

泠沐沒有鬆口的意思，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咬下紫宜君的整隻手，或是咬斷他的咽喉。

雖然，羅浮生不是他的侄子；可是，他卻無法容忍紫宜君將有著和他侄子同樣一張臉的羅浮生打死或打傷。

只因長了同樣的一張臉。一張可以讓他感覺不再孤獨的臉。

時間似乎如停滯了一樣，不知過了多久，眾人都以為紫宜君會在下一秒殺死泠沐時。只聽如一座雕像般的紫宜君道：“拉下去，凌遲。”

泠沐依舊咬著紫宜君沒有瑕疵的手；聽到上方傳來的聲音，腦中“轟！”地一聲如炸開了鍋。倏地鬆開咬著的手，未等士兵上前便一下子跳到羅浮生身前，吐著血紅的信子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