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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會和工會的領導講一講湯北大捷的戰鬥事蹟。等時間、地點和方式決定後,就會通知你了。”
王一民高興地點著頭。當他告辭要往外走的時候,李漢超又拉住他,關心地告訴他說:“你和淑娟的婚事,我早就同意了。省委領導也知道,還不斷地問到過。你就慎重地妥善處理吧。你不同意現在就結婚是完全對的。不但不能結婚,我還想和省委請示一下,讓你暫時從盧家搬出來。現在盧老已經處在非常危險的境地中,你再繼續住在那裡,難免陷入危險的旋渦裡去。葛明禮和他手下的爪牙已經在打你的主意,說不定他們會順手牽羊地把你也拖進去呢。”
“這問題我已經考慮過了。”王一民成竹在胸地說:“正因為我已經和葛明禮手下的爪牙們打過交道,我就變成擺在明面上的人了。在這種情況下,我住不住在盧家都一樣。相反,如果現在遷出去,反倒更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和猜測。何況在這緊急關頭,我更不應該離開盧家呢。至於我的安全問題……”王一民微微一笑說,“玉旨一郎這位忠實的朋友還會起到可靠的保鏢作用。如果萬一發生了意外情況,你也不用擔心。”王一民一舉胳膊說,“我會對付得了的。盧家的環境我已經摸得非常熟悉。我住在那裡,就像《甘露寺》裡的劉備住在東吳一樣,雖然身處險地卻會安然脫險。”
李漢超聽了忍不住笑著一拍王一民說:“你這個比喻可真是名實相符呀!”
王一民被李漢超這一拍,猛然也省悟到《甘露寺》是講劉備入贅東吳,和孫權妹妹成親的事。自己光想到險境的相同,卻忘了內容的相符,真是……他不由得一摸紅紅的臉,也忍不住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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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運啟和王一民喝了幾杯問酒以後,就回到他自己一個人的臥室裡睡下了。他身體太疲乏,神經太緊張,藉著幾杯老酒的麻醉作用,躺下便睡著了。但只睡了兩個多小時,就冷丁醒過來,只覺心砰砰直跳,耳吱吱亂叫,前胸後背都是冷汗。他是被一場噩夢驚醒的,夢中的人影還在他眼前晃動。那是他當年的老上司鄭孝胥,這老兒的長臉變得更長了,像馬臉;黃臉變得更黃了,像切糕;原來那修長的鬍鬚剪成了塞鼻胡;他沒戴帽子,頭上那條長長的辮子也不見了,不但辮子沒了,連一根頭髮也沒剩,竟剃得像電燈泡一樣亮……他後邊緊跟著幾個手持大戰刀的日本軍官,都留著和鄭孝胥一模一樣的塞鼻胡,腦袋也都剃得那麼亮,這麼多賊亮的禿頭迎著大戰刀一晃動,盧運啟只覺眼睛被刺得生疼……不好,大戰刀砍過來了,不但砍盧運啟,也砍鄭孝胥,鄭孝胥的腦袋先被砍掉了,白茬,不出血,在地上滴溜溜直轉,眼睛還直眨巴……盧運啟嚇醒了,他一翻身坐起來,直著眼睛向四外看,四外黑咕隆咚,沒亮光,沒人聲,夜已經深了。他繫了系鬆散的睡衣腰帶,扭身下床,趿拉著拖鞋,走到窗前向外看。外邊也是靜悄悄的,整個哈爾濱好像都睡過去了。他推開窗戶,一陣夜風吹進來,很涼爽。他忙拉了拉睡衣領口,裡面的冷汗還未消。
彎彎的下弦月從東邊才出來,顏色發黃,又是那樣細長,呀,是鄭孝胥的臉!又黃又長!盧運啟急忙關上窗戶,像怕那張“黃臉”伸進來一樣。他忙又回到床上,蒙上湘繡的夾被,想睡,睡不著,鄭孝胥的長臉、禿頭、日本戰刀……都在眼前晃。他又翻身起來,盤腿坐正,五心朝天,雙目下垂,開始做氣功。他本來有很好的氣功根底,只要擺好架勢,很快就可以摒除一切雜念,導氣人靜。但是今天卻無論如何也不行,只要一合雙目,千種憂思,萬般疑慮,都一股腦兒湧上心頭,氣不但提不起來,還和沉重的心一齊往下墜。他知道不能再勉強做下去了,再做就很可能走火入魔,後患無窮。他只好又躺下,躺了一會兒仍然毫無睡意,於是又坐起來……就這樣躺下起來,起來躺下,一直折騰到東方發白,小雀在窗外喳喳叫喚,他才睡過去。
當盧運啟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從窗外照進來,照得滿屋通亮,照得他睜不開眼睛。他定了定神,抬頭一看那架八音掛鐘,時針已經指向八點鐘了。哎呀!怎麼鬧的?醒這麼晚!他是一個反對宴安晚起的人,夏天天長的時候都是五點起床,做氣功,打太極拳,七點早飯,早飯後看報……生活很有規律。可是今天……唉!這真是少有的反常現象,莫非自己真的要不行了?他心情沉重地長嘆了一聲,一翻身坐起來,伸手一按床頭桌上的電鈴,鈴剛一響,屋門就被輕輕推開了。進來的是大丫環春蘭,她好像早已在門口守候著了。她進來後先向盧運啟行一個禮,請過早安,然後輕聲說道:“太太已經來過兩次,問老爺是不是欠安?她說等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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